第一章楚瑶华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为她梳理青丝。今日是她嫁入平西王府的第三个月，
按理说正是新婚燕尔的甜蜜时光，可她的眼中却没有半分喜悦。"**，
王爷今夜又宿在了柳姨娘那里。"丫鬟春桃小心翼翼地说道。楚瑶华的手微微一颤，
放在膝上的帕子被她捏得发白。柳如烟，那个在她新婚第二日就被萧景轩纳入府中的女子。
"知道了。"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这消息对她而言不过是寻常琐事。春桃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说道："**，您是正妃，何必...""何必什么？"楚瑶华缓缓转身，
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那张脸依旧美丽，可眼中的光芒却在一点点暗淡。"奴婢以为，
您应该争一争的。"争？楚瑶华苦笑。她从小被教导要温柔贤淑，要做一个合格的贵妇。
可如今看来，这些所谓的美德，不过是让她在这深宅大院中步步退让的枷锁。夜已深，
王府中灯火稀疏。楚瑶华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正院中，听着远处传来的丝竹声和娇笑声。
那里是柳如烟的院子，如今也是萧景轩最常去的地方。"王妃娘娘。"管家王伯匆匆走来，
"王爷有话要传给您。"楚瑶华抬眸，"说。""王爷说，明日柳姨娘要回娘家省亲，
您作为正妃，应当准备一份厚礼。"厚礼？楚瑶华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她嫁入王府时，
萧景轩连她的房间都没有踏进过几次，如今却要她为他的宠妾准备礼品。"知道了，
你下去吧。"王伯走后，楚瑶华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曾经她以为，
凭借楚府的地位和自己的品貌，定能在这王府中站稳脚跟。可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萧景轩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她不过是他政治联姻的一个筹码罢了。"**，夜深了，
您该歇息了。"春桃轻声劝道。楚瑶华摇头，"我再坐一会儿。"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楚瑶华的心也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慢慢变冷。她终于明白，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道里，
女子的温柔和退让，换来的往往只是更多的践踏。或许，是时候改变了。第二日一早，
楚瑶华便吩咐春桃准备了一份"厚礼"——一套素色的布料，一盒胭脂水粉，
外加一本《女诫》。春桃看着这份礼品，欲言又止。"怎么？觉得不合适？
"楚瑶华淡然问道。"**，这...""就这样吧。"楚瑶华的语气不容置疑，
"告诉柳姨娘，这本《女诫》我亲自为她挑选的，希望她能仔细品读。"春桃心中一凛，
终于明白自家**是要开始反击了。第二章柳如烟收到楚瑶华的"厚礼"时，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那本《女诫》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礼盒的最上方，
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什么。"好个楚瑶华，竟敢如此羞辱我！"柳如烟将书册狠狠摔在地上，
精美的封面顿时散了架。"姨娘息怒。"丫鬟小翠连忙上前收拾，
"王妃这是在给您立规矩呢。"立规矩？柳如烟冷笑。她出身青楼，
最不怕的就是这些所谓的规矩。当初若不是萧景轩对她一见钟情，
她又怎会心甘情愿做这小妾？"备轿，我要去见王爷。"萧景轩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
听到柳如烟的哭诉后，眉头紧皱。"王妃怎会做出这等事？"他放下手中的公文，
看向梨花带雨的柳如烟。"王爷，妾身也不知啊。"柳如烟娇声道，
"妾身本想着王妃是正室，理应尊敬，可她却..."萧景轩的脸色越来越沉。
楚瑶华向来温顺，怎会突然做出这等失礼之事？"罢了，本王去找她问个明白。
"楚瑶华正在院中喂鱼，听到萧景轩来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参见王爷。
"她缓缓行了个礼，不卑不亢。"楚瑶华，你为何要羞辱如烟？"萧景轩开门见山，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楚瑶华抬眸看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如古井般深不见底，
"王爷此话何意？妾身昨日按照您的吩咐，为柳姨娘准备了厚礼，怎会是羞辱？
""你明知《女诫》意味着什么！""妾身确实知道。"楚瑶华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女诫》教导女子要知礼守分，妾身觉得这正是柳姨娘需要学习的。
毕竟..."她顿了顿，"妾身听说柳姨娘出身青楼，想必对这些礼仪规矩不甚了解。
妾身作为正妃，自当指点一二。"萧景轩的脸色瞬间铁青。楚瑶华这话表面上恭敬有礼，
实际上却是在提醒他，柳如烟的出身低贱，不配做他的妾室。"楚瑶华，
你...""王爷还有何指教？"楚瑶华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若无其他事，
妾身还要料理府中事务，恕不奉陪。"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萧景轩一人站在原地，
脸色阴晴不定。这还是那个从前唯唯诺诺的楚瑶华吗？回到自己的院子后，
楚瑶华却没有如萧景轩想象中那般得意。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院中渐渐凋零的花朵。
改变已经开始，可她的心却更加疼痛。她爱过萧景轩，真真切切地爱过。可如今，
这份爱正在她的心中一点点死去。"**，王爷走了。"春桃轻声汇报。"嗯。
"楚瑶华应了一声，"去查查柳如烟的底细，越详细越好。"春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既然萧景轩执意要护着柳如烟，那她就让他看看，
他所宠爱的女人究竟是何等货色。夜幕降临，萧景轩果然又去了柳如烟的院子。
楚瑶华听着远处传来的笑声，心如止水。她已经想明白了，若萧景轩当真如此无情，
那她也没必要再做什么贤妻良母。第三章三日后，春桃带回了关于柳如烟的详细消息。
"**，查到了。"春桃压低声音，"柳如烟本名刘二妮，原是城南青楼'醉春楼'的头牌。
她之所以能够入府，全因为当日王爷微服出访时在醉春楼偶遇。
"楚瑶华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还有吗？""还有..."春桃犹豫了一下，
"听说她在青楼时就有相好的，是个江湖游侠叫李大勇。就在她入府前夜，
两人还在醉春楼幽会过。"楚瑶华的眸子瞬间锐利起来。
萧景轩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冷落她这个正妃？"这消息可属实？
""奴婢亲自去醉春楼打听的，老鸨都承认了。说柳如烟当初就是因为舍不得那李大勇，
才迟迟不肯从良。"楚瑶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既然如此，
她倒要看看萧景轩知道真相后会是何反应。"备车，去永宁街。""**，您要去哪？
""去见见那位李大勇。"永宁街是京城有名的江湖人聚集地，各路豪杰在此饮酒作乐。
楚瑶华的马车刚到街口，就有人认出了楚府的标志。"这不是楚侯府的马车吗？
怎会来这等地方？"楚瑶华掀开车帘，向打听李大勇的下落。不出半个时辰，
她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李大勇此刻正在"聚义堂"喝酒。楚瑶华让春桃在外等候，
自己独自走进了酒楼。聚义堂中烟雾缭绕，酒气熏天。楚瑶华一身素色长裙，
在这群粗犷的江湖汉子中显得格外突兀。"这位夫人，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店小二连忙上前招呼。"我找李大勇。"楚瑶华的声音清冷。店小二一愣，
指了指角落的一张桌子，"那位就是李爷。"楚瑶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在独自饮酒，神情落寞。她走到李大勇面前，"这位壮士，
在下有事相询。"李大勇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夫人有何事？
""关于柳如烟的事。"听到这个名字，李大勇的手微微一颤，酒杯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是何人？""平西王妃。"楚瑶华简洁地自报身份。李大勇腾地站起身来，
脸色煞白，"王...王妃娘娘...""坐下说话。"楚瑶华的语气平和，"我今日来此，
只想问你一件事。"李大勇战战兢兢地坐下，"娘娘请说。""柳如烟入府前夜，
可曾与你相见？"李大勇的脸色更加苍白，半晌才艰难地点了点头，"是...是的。
""她可曾与你说过什么？"李大勇苦笑一声，"如烟说...说她是迫不得已才入王府的，
她的心永远属于我。还说等找到机会，定会想办法离开王府与我双宿双飞。
"楚瑶华的心中涌起一阵讽刺的情绪。萧景轩自以为得到了一个痴情女子的真心，
却不知人家心里另有所属。"此话当真？""娘娘，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李大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知错了，小人不该肖想王府的人，求娘娘饶命！
"楚瑶华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大勇，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粗犷的汉子为了一个女子甘愿卑微至此，
而她的丈夫却为了这样一个心怀二意的女子冷落她这个正妻。"起来吧。"她的声音很轻，
"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记住今日说过的话即可。"说完，楚瑶华转身离去，
留下李大勇跪在原地不敢起身。回到王府后，楚瑶华开始静静等待。她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让萧景轩亲眼看看他所宠爱的女人的真面目。第四章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日，
萧景轩要在府中设宴招待几位朝中大臣，按照惯例，楚瑶华作为王妃需要主持内宅事务。
"**，柳姨娘派人来说，想要参与今晚的宴席安排。"春桃前来禀报。
楚瑶华正在核对菜单，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她一个妾室，参与什么宴席安排？
""柳姨娘说，她在青楼时见过世面，知道如何取悦客人。"楚瑶华冷笑一声，
"倒是不忘本色。既然她想表现，那就让她来吧。"当晚，宴席在王府的花厅中举行。
楚瑶华一身端庄的深蓝色襦裙，珠钗环佩，尽显主母威仪。
而柳如烟则穿着一身妖艳的红色纱裙，脂粉浓重，在众位大臣面前频频献媚。"王爷，
妾身敬您一杯。"柳如烟端着酒杯袅娜地走到萧景轩身边。楚瑶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心中却在盘算着什么。宴席进行到一半时，楚瑶华突然站起身来，"诸位大人，
妾身有个提议。"萧景轩看向她，不知她要做什么。"今日难得诸位大人光临，
不如让柳姨娘为大家献舞助兴如何？"楚瑶华笑意盈盈，"听说柳姨娘在入府前颇有才艺，
今日正好让大家见识一番。"此话一出，在座的大臣们都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他们都是朝中老臣，自然听得出楚瑶华话中的深意。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在青楼时确实擅长歌舞，可那些都是用来勾引男人的下作手段，
如何能在这种正式场合表演？"王妃娘娘说笑了，妾身不过是略通音律，
哪敢在诸位大人面前献丑。"柳如烟勉强笑道。"姨娘太谦虚了。"楚瑶华的笑容愈发灿烂，
"既然诸位大人都想见识，姨娘就不要推辞了。来人，给柳姨娘准备音乐。
"萧景轩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想阻止，却被户部尚书抢先开口。"王妃提议甚好，
本官也想见识一下柳姨娘的才艺。"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在这种情况下，萧景轩若是阻止，
反而会显得护妾过度，有失王爷威仪。柳如烟进退两难，最终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厅中央。
音乐响起，柳如烟开始舞蹈。她想要跳一支雅致的宫廷舞，
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做出了青楼时的妖娆动作。那些在青楼中用来勾引男人的媚态，
在这庄严的宴席上显得格外刺眼。在座的大臣们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有几个年长的甚至皱起了眉头。楚瑶华看着萧景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让你看看你的宝贝姨娘是什么货色。舞蹈结束后，厅中一片死寂。柳如烟站在厅中央，
脸色惨白如纸。"咳咳。"礼部尚书轻咳两声，"柳姨娘的舞蹈确实...别具一格。
"楚瑶华适时站起身来，"诸位大人舟车劳顿，不如早些歇息。妾身这就让人安排客房。
"众位大臣如蒙大赦，纷纷告辞离去。待客人走后，萧景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楚瑶华，
你今日是故意的？"楚瑶华收起脸上的笑容，"王爷此话何意？柳姨娘既然想要表现，
妾身成全她，有何不对？""你明知她在这种场合...""明知什么？
"楚瑶华打断他的话，"明知她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上不得台面？
那王爷当初为何要纳她入府？"萧景轩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确实没想到柳如烟会在如此重要的场合露出这般破绽。"王爷若是觉得妾身有错，
大可休了妾身。"楚瑶华的语气淡漠，"反正在王爷心中，妾身远不如一个青楼女子重要。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下萧景轩独自站在空荡荡的花厅中。第五章这一夜，
萧景轩彻夜未眠。柳如烟在宴席上的表现让他颜面尽失，可他更在意的是楚瑶华的改变。
从前那个温顺听话的妻子，如今竟变得如此咄咄逼人。第二日一早，
萧景轩去了柳如烟的院子。"王爷..."柳如烟一见他来，立刻扑进他怀中哭泣，
"昨晚都怪妾身，让王爷在众位大人面前丢了脸面。"萧景轩轻抚她的后背，"不怪你，
是本王考虑不周。""王爷，妾身知道王妃是故意为难妾身的。"柳如烟哽咽道，
"可妾身出身低微，不敢与她争执。"萧景轩的眉头紧皱。他开始怀疑，
楚瑶华是不是真的在故意针对柳如烟。"你先歇息，本王去找她谈谈。
"萧景轩来到楚瑶华的院子时，她正在院中练字。那一手娟秀的小楷，是她从小练就的功夫。
"楚瑶华，我们需要谈谈。"楚瑶华放下毛笔，"王爷有何指教？""昨晚的事，
你是故意的吧？"楚瑶华看着他，"王爷觉得妾身是故意的？""你明知如烟出身青楼，
让她在众位大臣面前献舞，这不是故意是什么？"楚瑶华轻笑一声，
"王爷既然知道她出身青楼，为何还要纳她为妾？难道王爷以为妾身不知道她的身份？
"萧景轩被问得一滞。"王爷，妾身从未阻止过您宠爱她。可您别忘了，
妾身是这个王府的正妃，是楚侯府的嫡女。您可以冷落妾身，
但不能指望妾身对一个青楼女子客客气气。"楚瑶华的话字字如刀，扎在萧景轩心上。
"更何况..."楚瑶华顿了顿，"王爷可知道，您的宝贝姨娘心里另有所属？
"萧景轩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妾身没有胡说。"楚瑶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这是妾身让人查到的。柳姨娘在入府前夜还与旧情人私会，信誓旦旦地说心永远属于那人。
王爷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永宁街聚义堂找李大勇对质。"萧景轩接过信件，看着上面的内容，
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不可能...""王爷可以不信妾身，
但总不能不信柳姨娘的亲笔信吧？"楚瑶华冷眼看着他，
"王爷为了这样一个心怀二意的女子冷落妾身，值得吗？"萧景轩如遭雷击，
手中的信件不由自主地掉在地上。楚瑶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
她只是想让他明白，他所珍视的东西不过是镜花水月。"王爷若是还有什么疑问，
妾身可以陪您一同去见那李大勇。"萧景轩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倾心相待的女子竟然另有所爱。"不必了。"良久，
萧景轩才艰难地开口，"本王会查清楚的。"说完，他转身离去，步履蹒跚如老人。
楚瑶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却感到如此空虚？
或许是因为，随着萧景轩对柳如烟的幻想破灭，她对这段婚姻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消失了。
第六章萧景轩离开楚瑶华的院子后，直接去了柳如烟那里。"如烟，本王问你，
李大勇是何人？"柳如烟正在梳妆，听到这个名字手中的梳子顿时掉在地上，
"王...王爷，您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萧景轩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所以是真的？"他的声音如千年寒冰，
"你入府前夜确实与他私会过？"柳如烟跪倒在地，"王爷，妾身...""回答本王！
"萧景轩厉声道。"是...是的。"柳如烟泪如雨下，"可王爷，妾身是被逼的！
妾身入府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妾身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人！"萧景轩冷笑，"只有本王一人？
那你为何要说心永远属于他？为何要说要找机会离开王府与他双宿双飞？"柳如烟面如死灰。
她没想到萧景轩连这些都知道了。"王爷，妾身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妾身真正爱的人是王爷啊！""够了！"萧景轩猛地站起身来，"本王不想再听你的谎言。
来人，将柳如烟逐出王府！""王爷，不要啊！"柳如烟扑上去抱住萧景轩的腿，
"妾身知错了，求王爷再给妾身一次机会！"萧景轩毫不留情地推开她，"你既然心有所属，
本王成全你们。从今日起，你与本王再无关系。"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如烟被萧景轩的侍卫强行拖出了王府，她的哭喊声在王府中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