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顿时来了兴致，“买个鬼夫君行吗！我肯定不会买错，我在阳间估计没有夫君。”

“想买什么都行！”季安之无语的白她一眼，“现在去给我打探一下，谢霆川在做什么。”

“他在门口偷听。”小白高高兴兴的回答。

季安之，“……”

房门吱嘎一声响。

她赶紧拍荷包，把小白收回去，然后双眸紧闭，装睡装的很是潦草。

谢霆川站在床边，缓缓跪下，抬手在她耳尖轻触了一下，他不知道季安之回来的目的，却好像知道了，她在那边还有一个夫君，她要拿自己的钱财去养活另一个夫君。

“姐姐……原是我对不住你，钱财皆可给你，可我若也死了，你是要我还是要他？”

荷包里的小白一听钱财，顿时激动的跳了好几下。

谢霆川视线落到荷包上，手不自觉的蜷了蜷，自言自语般的喃喃，“我杀了他……你会恨我吗。”

他……

谁啊？

季安之死了六年，似乎有点听不懂，也看不懂谢霆川了。

起初她是装睡的，只是装着装着就成了真，再一睁眼，天都已经亮了。

季安之坐起来时，屋子里早就没了谢霆川的身影，她下意识的喊了句。

“冬梅，冬竹……”

喊完才想起来，现在已是六年后，她这两个婢女是否活着都难说，又怎么会……

“姑娘！”

二人从外面冲进来，一见到她就跪在地上磕头。

“姑娘！”冬梅膝行过去，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王爷说您回来了，奴婢和冬竹原还不信，您真的回来了，姑娘。”

冬竹也眼眶红红的，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季安之起身，抱着二人。

“对，我回来了，你们一直在王府？我儿呢，他过的可还好，王爷待他好不好。”

冬梅点头，擦了一把眼泪。

“回王妃的话，王爷待小殿下是极好的，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小殿下是他亲自带大的，养的……知书达理。”

这屋子里，唯有冬竹还能冷静下来，她轻声提醒。

“王爷等着伺候呢，冬梅不可话多。”

冬梅这才赶紧按照王爷吩咐的说。

“王妃，王爷交代了，若是您醒了，问您可否让他进来伺候梳洗，他……这一夜都守在门口。”

当年季安之跟谢霆川青梅竹马，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婚后定是最幸福的，却没想到，自成婚开始，谢霆川便一直冷落她。

莫说同床共枕，就连话都不同她多说，但凡开口，说出来的话，必定难听到季安之忍不住，跟他大吵一架。

而现在，他竟能如此卑微的，说出伺候她，甚至还在门口守了一夜，如果没记错，谢霆川昨日甚至跪她了？

季安之忽然有一种，谢霆川是被鬼上身了的错觉，不过，既已回来，她便不想重蹈覆辙，那样的日子她一日都不会再过了，谢霆川的死活她不在乎，只要自己儿子和大黄没事就行。

“让他进来吧。”

房门再次打开，谢霆川一身白袍，足下雕云纹玄色双靴，腰间佩戴一枚血玉精雕玉佩，乌发以墨玉冠束起，面上虽有疲惫之色，却仍是从前那副少年郎模样。

季安之缓缓起身，刚要对着他行礼。

男人立刻屈膝，膝盖砸向青砖的闷响，似能惊起梁间燕雀，他攥住女人裙角的指关节泛着青白，开口声音便是哽咽。

“之之，从前是我不懂事，没长嘴，如今你回来了，我定改了那些毛病，你气、你怨、你恨我，怎样待我都成，别走好不好，从此这王府里都听你的，你便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