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人报警,叫救护车,一片混乱中,冬遥屈膝蜷缩在角落,安静地环抱双膝,
维持最后一点脸面。她没抬过头,目光一直朝地上看。当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她视野中时,
她有些愣,随即想到了沈庭山,可沈庭山怎么会来呢。她摇摇头,闭上眼睛。“冬遥。
”男人的声音,清冽,镇定,带着令人信服的魄力。在一片杂乱的背景音中,格外清晰。
冬遥眼皮轻颤,死死闭着,使劲将脸往膝盖里埋,可没用。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
都让他尽收眼底。冬遥对身材要求严格,经常不吃晚饭,她很瘦,可她总觉得还不够。
她此刻环膝蜷缩一团,脊背狠狠弯着,后颈那块白皙皮肤下,能看清骨头凸起。
沈庭山盯了她片刻,又扫一眼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男人身下那摊血污一直蔓延,
即将流淌到冬遥脚边。沈庭山静了瞬,手从大衣口袋拿出来,走近冬遥,屈膝蹲身,
温厚的手掌夺过她手中的砖头,扔一边,左臂穿过她腿窝,另一只手扣住她腰侧,
右肩膀借给她靠,稍一用力,将她从泥泞中抱起,免她沾上血腥。他是那么的温柔。
臂膀宽阔,送她一个避风港。冬遥难以形容沈庭山的拥抱给予了她多大的勇气,
一大堆推心置腹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到底还是说不出半句。她苦笑一声,
手抓紧他胸前衣物,很轻的喊他:“沈庭山……”男人嗯了声,带她走出巷口,
朝有光的地方去。他说:“放心,我在。”你吃不了亏。-沈庭山说话,从来言出必行。
他告诉冬遥说放心,那他势必会让她安安全全的,给足她安全感。他说他会在,
那他必定如冬遥的靠山一般,牢牢站在她身边,为她处理好一切。事发的地点没有监控,
但街道监控和酒馆内部的监控能证明,男人今晚一直意图接近、尾随冬遥。
医院醒来的男人抵死不认,还扣了顶蓄意谋杀的帽子给冬遥。沈庭山人脉广,
亲自打电话过去,提醒他想清楚后果再讲话。男人和沈庭山压根不是一个等级,
单听沈庭山对待这事儿时游刃有余的交谈方式就知道这人他惹不起。他开始后悔。
如果这人是赵冬遥的靠山,那旧账新账一起算…他这辈子恐怕得完。男人忐忑不安,
几番权衡利弊,决定将那份堪称罪魁祸首的音频拼命压下去,绝口不提。
另外改口说他和冬遥之间有同窗之情,不是什么仇人。今晚见到老同学,
一时激动喝了不少酒,兴许是吓到冬遥,但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秉承‘只要我不认你们就拿我没办法’的原则,咬死不松口。可那是没用的。
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认下猥亵的罪名,承担法律责任。二是被沈庭山告到家破人亡。
-派出所接待室里,沈庭山出去疏通关系,冬遥一个人待在位置上。她安安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