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将军!将军夫人又发飙了!"莫府管家老赵气喘吁吁地冲进书房,
脸上写满了"这次恐怕要出人命"的惊恐。莫胥头也不抬,手中兵书翻过一页,
淡淡道:"这次又为何事?""夫人说您昨日答应陪她去赏花,
结果又去了军营..."话音未落,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从庭院传来,
紧接着是女子清亮的怒喝:"莫胥!你给我滚出来!"莫胥手中的兵书"啪"地合上,
这位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将军,此刻额角沁出一滴冷汗。"老赵,
后院墙角的狗洞...""将军,夫人今早命人用砖头砌死了。""..."庭院中,
欧阳茜一袭鹅黄色襦裙,手持鸡毛掸子,俏脸含煞。她杏眼圆睁,红唇紧抿,
明明是生气的模样,却因那精致的五官显得格外生动。"莫胥!再不出来,
我就把你那些宝贝兵书全烧了!"话音刚落,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莫胥一身墨蓝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如刀削斧凿,只是眼神飘忽,
不敢与妻子对视。"茜儿,我...""你什么你!"欧阳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鸡毛掸子直指莫胥鼻尖,"昨日怎么答应我的?说好陪我去赏花,结果呢?
我在花园等了一整天!"莫胥喉结滚动,悄悄后退半步:"军营突发要务...""要务?
"欧阳茜冷笑,"我听小厮说,你是去和李副将下棋喝酒!"莫胥面色一僵,
暗骂一声"叛徒",正欲辩解,忽见鸡毛掸子破空而来。"啪!""哎哟!
"堂堂镇国将军抱头鼠窜,绕着庭院中的假山转圈,身后娇妻紧追不舍,
鸡毛掸子舞得虎虎生风。"茜儿!夫人!娘子!有话好说!""说个屁!今日不给你点教训,
你就不长记性!"府中下人们对此场景早已习以为常,各自忙着手头的活计,
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新来的小丫鬟目瞪口呆,扯了扯身旁嬷嬷的袖子:"嬷嬷,
将军...将军他..."嬷嬷头也不抬:"习惯就好。自打夫人进门,
这场景每月总要上演几回。"假山后,莫老夫人正悠闲地品着茶,
对院中的鸡飞狗跳充耳不闻。贴身丫鬟忍不住道:"老夫人,少爷又被少夫人打了,
您不管管?"莫老夫人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管什么?那小子活该。茜儿多好的媳妇,
能文能武,持家有道,就是脾气火爆了点。"说着,老夫人笑眯眯地补充,"再说,
茜儿下手有分寸,打不坏的。"丫鬟:"..."院中,莫胥终于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欧阳茜杏眼微眯,鸡毛掸子在掌心轻轻拍打:"跑啊,怎么不跑了?"莫胥苦笑:"夫人,
为夫知错了。""错哪了?""不该言而无信,不该欺骗夫人,不该...""还有呢?
"莫胥绞尽脑汁:"不该...不该跑得这么快让夫人追得辛苦?"欧阳茜气极反笑,
鸡毛掸子高高举起——"茜儿!"莫胥突然正色,"为夫突然想起,明日是你生辰,
我已备好礼物..."鸡毛掸子停在半空。欧阳茜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千真万确!
"莫胥见机不可失,连忙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你看,和田玉镯,特地托人从西域带回的。
"欧阳茜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
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她面色稍霁,但仍不松口:"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莫胥趁机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夫人,为夫保证,明日一定陪你一整天,
绝不离府半步。"欧阳茜轻哼一声,终究是收起了鸡毛掸子:"暂且信你一回。
"转身离去时,嘴角却悄悄扬起一抹笑意。莫胥长舒一口气,整了整衣冠,
又恢复了那副威严的将军模样,仿佛方才被追打得抱头鼠窜的是另一个人。
"将军..."老赵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欲言又止。"说。
""那镯子...不是准备送给老夫人的寿礼吗?"莫胥面不改色:"再去寻一只便是。
"顿了顿,压低声音,"还有,今日之事若传出去..."老赵立刻会意:"将军放心,
府中上下口风紧得很。"莫胥满意地点点头,抬步往书房走去,却在转角处撞见了自家母亲。
"娘..."莫胥顿时尴尬不已。莫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儿子:"镯子我很喜欢,
不过既然给了茜儿,那为娘就要那只翡翠的。"莫胥:"..."夜深人静,
莫胥轻手轻脚地摸进卧房,却见欧阳茜正对镜卸妆,
从铜镜中瞥了他一眼:"还以为将军今晚要睡书房呢。"莫胥讪笑着走近,
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柔地为她梳理长发:"夫人今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气可消了?"欧阳茜透过镜子瞪他:"下次再敢骗我...""不敢不敢。"莫胥连忙保证,
手上动作不停,"夫人发怒的样子,为夫看着心疼。""油嘴滑舌。"欧阳茜嗔道,
眼中却已有了笑意。莫胥放下梳子,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说起来,
夫人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欧阳茜一怔,随即笑出声:"怎么不记得?
某个登徒子夜闯闺房,被我一个花瓶砸晕过去。"莫胥苦笑:"那是我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
"三年前,莫胥被母亲逼着相亲,不堪其扰下翻墙逃家,却误入了欧阳家的后花园。月色下,
他看见一位姑娘正在亭中抚琴,一时看得入迷,不慎踩断树枝发出声响。"谁?
"欧阳茜警觉回头,见一陌生男子站在暗处,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花瓶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莫胥应声倒地。等醒来时,已被五花大绑,
面前是怒气冲冲的欧阳老爷和满脸好奇的欧阳茜。"误会!天大的误会!"莫胥慌忙解释,
"在下莫胥,只是...只是...""只是什么?"欧阳茜挑眉看他,
手中把玩着另一个花瓶。莫胥急中生智:"只是仰慕**才华,特来...特来提亲!
"话一出口,满室寂静。欧阳茜手中的花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回忆至此,
欧阳茜转身戳了戳莫胥的额头:"你可知我当时怎么想的?""定是觉得这登徒子胆大包天?
""不,"欧阳茜笑道,"我想的是,这傻子长得倒挺俊。"莫胥大笑,
将妻子搂得更紧:"那花瓶砸得值。"翌日朝堂上,丞相赵严突然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懒洋洋地挥手:"讲。""镇国将军莫胥,惧内成性,有损朝廷威严。
昨日臣府中下人亲眼所见,莫将军被其妻持械追打,满院子逃窜,实在...有辱斯文。
"朝堂上一片哗然。莫胥面色铁青,握紧了拳头。皇帝却来了兴趣:"哦?莫爱卿,
可有此事?"莫胥深吸一口气:"回陛下,臣与内人...只是嬉戏玩闹,并非如丞相所言。
"赵严冷笑:"嬉戏?莫将军脖颈上的红痕,莫非也是嬉戏所致?"众臣闻言,
纷纷看向莫胥的脖子——果然有几道浅浅的红印,像是被什么细长物件抽打的痕迹。
莫胥耳根通红,心中暗骂欧阳茜昨天下手不知轻重。皇帝忍俊不禁:"莫爱卿,
朕倒想见见这位能让你'嬉戏'到如此地步的夫人了。三日后宫中设宴,带她一同前来。
"莫胥眼前一黑——这下完了。回府后,莫胥直奔母亲院落,将朝堂之事一五一十道来。
莫老夫人听完,不仅不忧,反而拍手称快:"好啊!正好让那些整日嚼舌根的人看看,
我家茜儿多优秀!"莫胥扶额:"娘,茜儿那脾气,万一在宫宴上...""怎么?
怕她当众打你?"老夫人促狭地笑。"..."正说着,
欧阳茜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莫胥!听说你要带我进宫?
"莫胥硬着头皮点头:"陛下口谕..."欧阳茜柳眉倒竖:"你怎么不早说!
我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莫胥和老夫人同时愣住——他们预想的反应可不是这个。
老夫人最先回神,笑眯眯地拉过儿媳的手:"茜儿别急,娘这儿有几匹上好的云锦,
正好给你做新衣裳。"欧阳茜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娘!"转头瞪了莫胥一眼,
"还不快去请最好的绣娘!"莫胥如蒙大赦,连忙应声退下。走出院门,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长舒一口气——看来这场危机,还得靠母亲和夫人联手才能化解了。2."什么?
三日后进宫?"欧阳茜手中的鸡毛掸子"啪"地掉在地上,一双杏眼瞪得溜圆。
莫胥站在书房中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时不时偷瞄妻子的脸色。
"陛下...陛下指名要见你。"莫胥硬着头皮解释,
"都怪赵严那老匹夫在朝堂上多嘴..."欧阳茜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一把揪住莫胥的耳朵:"你怎么不早说!我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那些夫人**们穿的什么云锦、缭绫,我见都没见过!"莫胥疼得龇牙咧嘴,
却不敢挣脱:"夫人轻点...为夫这就去请最好的绣娘,
用最好的料子...""现在才准备?来得及吗?"欧阳茜松开手,急得在书房里团团转,
"还有宫廷礼仪!我连见县太爷的规矩都不懂,怎么见皇上?"正当夫妻二人一筹莫展之际,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莫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缓步而入,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娘!
"莫胥如见救星,"您快劝劝茜儿..."莫老夫人摆摆手打断儿子,径直走到欧阳茜面前,
拉起她的手:"茜儿,别慌。有娘在,保你三日后风风光光进宫,让那些嚼舌根的统统闭嘴。
"欧阳茜眼睛一亮:"娘有办法?"老夫人神秘一笑,转头对莫胥道:"胥儿,
这三日你就睡书房吧。我要好好**我的儿媳妇。"莫胥张口欲言,
却在母亲和妻子双重目光逼视下,乖乖闭上了嘴。是夜,莫府灯火通明。老夫人房内,
欧阳茜正跟着一位从宫中退役的老嬷嬷学习礼仪。"不对不对,少夫人,
行礼时腰要再低三分。"老嬷嬷摇头,"见了皇上,眼睛要看着自己的鼻尖,
既不能直视天颜,也不能低得太过。"欧阳茜咬着嘴唇,又一次屈膝行礼。
她已经练了两个时辰,膝盖隐隐作痛,却倔强地不肯休息。莫老夫人看在眼里,
心疼地递上一杯参茶:"茜儿,歇会儿吧。"欧阳茜接过茶盏,眉头紧锁:"娘,
我笨手笨脚的,怕是学不会这些繁文缛节..."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谁说的?
我瞧你学得很快。再说,"她凑近儿媳耳边,压低声音,"当今圣上最讨厌矫揉造作之人,
你保持本性就好,只需注意些基本礼仪。"欧阳茜眨眨眼:"真的?""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老夫人笑眯眯地转向一旁的老嬷嬷,"桂嬷嬷,你说是不是?当年先帝在时,
圣上当太子那会儿,最烦那些装腔作势的贵女。"桂嬷嬷点头附和:"老夫人说得是。
圣上喜欢爽利人,少夫人这样正好。"欧阳茜这才稍稍安心,低头啜饮参茶。
老夫人忽然想起什么,招手唤来丫鬟:"去把我那套珍珠头面取来。"不多时,
丫鬟捧来一个紫檀木匣。老夫人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套莹润生辉的珍珠首饰,
在烛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这是我出嫁时母亲给的嫁妆,一直没舍得戴。
"老夫人轻轻抚摸着珍珠,"茜儿,三日后你就戴这个进宫。
"欧阳茜连忙推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傻孩子,
"老夫人不由分说将匣子塞进她手里,"我的不就是你的?再说,你打扮得光彩照人,
不也是给胥儿长脸?"欧阳茜眼眶微热,不再推辞。老夫人又吩咐人取来几匹布料,
都是珍藏多年的上好云锦和缭绫。"这些料子原是想等胥儿娶亲时给媳妇做衣裳的,
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选。"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欧阳茜,"直到你进了门,
我才觉得这些料子终于有了主人。"婆媳二人挑灯夜战,选定了一袭湖蓝色云锦长裙的式样,
立刻唤来绣娘连夜赶制。老夫人亲自监督,连一个针脚都不放过。第二日清晨,
莫胥偷偷摸摸来到母亲院外,想探听消息,却被丫鬟拦在门外。"少爷,老夫人吩咐了,
这三日您不得踏入院子半步。"莫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夫人她学得如何?
"丫鬟抿嘴一笑:"少夫人聪慧过人,一点就通。"莫胥将信将疑,正欲再问,
忽听院内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是欧阳茜的声音,却比平日多了几分优雅从容。
他心头一热,忍不住踮脚张望,却只看到一片被丫鬟们拉起的纱帘。三日转瞬即逝。
进宫这天清晨,莫胥早早换好朝服,在府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向内张望。"少爷别急,
"老赵忍笑道,"少夫人定会惊艳全场。
"莫胥叹了口气:"我只求她别在圣上面前掏出鸡毛掸子..."话音未落,
府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莫胥回头,顿时呆若木鸡。欧阳茜一袭湖蓝色云锦长裙,
裙摆上绣着银线暗纹,行动间如水波荡漾。发间珍珠头面熠熠生辉,衬得她肌肤如雪,
明眸皓齿。她缓步而来,姿态优雅得仿佛换了个人,只在看到莫胥呆愣的模样时,
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狡黠。"怎么,不认识自家娘子了?"欧阳茜轻笑,
声音却比平日柔和许多。
莫胥结结巴巴:"夫、夫人...你..."莫老夫人从后面跟上来,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如何,胥儿?娘没骗你吧?茜儿本就是美人胚子,稍加打扮,
那些所谓的京城贵女统统要靠边站。"莫胥忙不迭点头,伸手想扶妻子上马车,
却被欧阳茜一个眼神制止。她微微摇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大庭广众的,
注意将军威仪。"莫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挺直腰板,摆出将军派头。
只是在扶欧阳茜上车时,他分明听到妻子压低声音警告:"今晚回来再收拾你。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车厢内,欧阳茜紧张地绞着手帕。莫胥悄悄握住她的手,
发现掌心全是冷汗。"别怕,"他轻声安慰,"圣上虽然威严,但待人宽厚。
再说..."他苦笑一声,"就算你当众打我,也不会比现在朝堂上传的更糟了。
"欧阳茜瞪他一眼:"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在皇上面前..."她忽然顿住,眼睛一亮,
"等等,你说朝堂上都传遍了?那岂不是..."莫胥不明所以:"岂不是什么?
"欧阳茜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不再言语。皇宫巍峨,金碧辉煌。欧阳茜跟在莫胥身后,
目不斜视,步履从容,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的紧张。穿过重重宫门,
终于来到设宴的麟德殿。殿内已聚集了不少朝臣及其家眷。见莫胥夫妇进来,众人纷纷侧目,
窃窃私语声不断。莫胥面色如常,实则后背已经湿透。欧阳茜却忽然放松下来,
唇角甚至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镇国将军到——"太监尖声通报。
莫胥领着欧阳茜向御座行礼。皇帝正在与丞相赵严说话,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平身。"皇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欧阳茜,"这位就是莫夫人?与传闻中...不太一样啊。
"赵严阴阳怪气地插话:"陛下明鉴,人靠衣装马靠鞍,
谁知道这端庄表象下..."欧阳茜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回陛下,臣妇欧阳氏,
今日得见天颜,实乃三生有幸。"她的声音清亮悦耳,举止大方得体,
丝毫不见传闻中的泼辣。皇帝越发感兴趣:"莫夫人不必多礼。
朕听闻你...管教夫君很有一套?"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听这位将军夫人如何回答。莫胥额头渗出冷汗,
悄悄拉了拉妻子的袖子。欧阳茜嫣然一笑:"回陛下,臣妇与夫君琴瑟和鸣,何来管教一说?
不过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被有心人夸大其词罢了。""哦?"皇帝挑眉,
"那莫爱卿脖子上的红痕..."欧阳茜面不改色:"回陛下,
那是臣妇为夫君刮痧治病所留。将军为国操劳,时常肩颈酸痛,臣妇心疼不过,
学了这民间疗法。"皇帝忍俊不禁:"刮痧?有意思。"他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赵严,
"丞相,你怎么看?"赵严勉强笑道:"老臣孤陋寡闻,
倒不知刮痧会留下如此...整齐的条状痕迹。"欧阳茜不慌不忙:"丞相大人日理万机,
自然无暇了解这些民间医术。若是感兴趣,臣妇可以为您也刮上一刮,保证药到病除。
"殿内一阵低笑。赵严脸色更难看了。皇帝大笑:"好个伶牙俐齿的莫夫人!莫爱卿,
你可是娶了个宝贝啊!"莫胥连忙拱手:"陛下过奖。"宴席开始后,
皇帝特意将莫胥夫妇安排在近前。欧阳茜举止优雅,谈吐不俗,与平日判若两人。
莫胥一边应付同僚的敬酒,一边偷瞄妻子,心中既骄傲又忐忑——他太了解欧阳茜了,
这乖巧模样绝对撑不过三刻钟。果然,酒过三巡,
一位与赵严交好的官员借着酒意凑过来:"莫夫人,听闻您在家中...颇有威严?
不知莫将军可曾反抗过?"殿内再次安静下来。莫胥握紧了酒杯,正要开口,
却被欧阳茜轻轻按住手。她微微一笑:"这位大人说笑了。夫妻相处,贵在相互尊重。
我家将军在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回家是体贴入微的夫君。这样的好男人,我心疼还来不及,
哪舍得真打?"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至于那些传闻...不过是闺房之乐被夸大罢了。
难道大人家中就没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情趣?"那官员顿时语塞,
满脸通红地退下了。皇帝笑得前仰后合:"妙!妙啊!莫夫人不仅貌美,更是机智过人。
莫爱卿,朕现在明白你为何'惧内'了!"莫胥尴尬地笑笑,心中却松了口气。
欧阳茜在桌下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宴席将散时,皇帝忽然正色道:"莫夫人,
朕今日观你言行,端庄而不失活泼,机智而不失分寸,实乃闺阁典范。"他瞥了一眼赵严,
"那些流言蜚语,今后不必再提。"赵严慌忙跪地:"老臣遵旨。
"皇帝又对莫胥道:"莫爱卿,朕赐你夫人一道特许——今后若你有错,她可代朕'管教'。
"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当然,还是要注意场合。"满殿哄笑。
莫胥哭笑不得地领旨谢恩。欧阳茜则端庄行礼,只在低头时对莫胥眨了眨眼。回府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