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醉杨。

何初思有些失神。

两年过去，他已经褪去少年的清越，多了几分男人的沉稳。

在她的恍惚中，祁醉杨声音一字一句传来。

“臣，想求陛下为臣赐婚！”

何初思脚步微顿。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祁醉杨打趣道：“哦，是谁家姑娘这么大本事，竟将惹得祁小将军亲自向朕求娶。”

何初思宽大袍子下的手，慢慢收紧，心脏仿佛下一秒，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祁醉杨跪在地上，语气沉静至极：“回圣上，是边疆已故沈将军之女，沈黎。”

何初思呼吸一滞。

皇帝却兴致勃勃：“这沈姑娘一定长得美若天仙。”

祁醉杨眉眼带上一丝温柔：“陛下玩笑了，她不是天仙，却是最能与我并肩同行之人。”

祁醉杨的温柔仿佛化作一把利刃，蓦地插入何初思的心脏。

皇帝颔首：“准了，有时间也将新娘子一起带入宫中，让朕也见见。”

祁醉杨行礼道：“臣下次一定带吾妻亲自向陛下谢恩。”

吾妻……

何初思被这个词刺痛到，眼眶覆上一层氤氲雾气，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影。

之前刻意被她忽略的满身痛意，也开始叫嚣起来。

可只是一瞬，她就将那酸涩强压下去。

她是太子妃，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

她定了定神，稍抬眼眸，却意外跟转身的祁醉杨对视。

视线交错。

祁醉杨敛了笑，神色淡漠地撇开眉眼，仿佛与她从不相识。

何初思心尖一刺。

印象里，祁醉杨对她总是笑着的，何曾有过这样疏离陌生的神情。

一股难言的无措涌上心头。

偏在这时，太子揽住她的肩将她带上前:“恭喜祁将军，听闻边城女子英姿飒爽，性情如火，改日本宫一定要一睹沈姑娘的风采。”

祁醉杨状似无意地瞥过何初思，勾唇道：“怕是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臣的未婚妻性子柔和温软得很，唯独一点好，便是忠贞不二。”

说到忠贞不二时，他加重了音。

何初思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颤，心口闷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