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广播在响。我拖着箱子往外走。手机震了。养母。接。(1)“你还知道回来？

死外边得了！”尖嗓子，刺耳。“有事？”我问。累。懒得废话。“赶紧滚回来！

家里东西少了你负责？”她吼。“什么东西？”我皱眉。“装什么傻！你房间那些破烂！

占地方！赶紧拿走扔了！”她骂骂咧咧。“行。”我挂了。行李扔酒店。直接去公司。

我的公司。“启明科技”。我一手搞起来的。出国前托他们“照看”。托个屁。

前台小姑娘换了。不认识我。“你好，找谁？”她问。“林总在吗？”我问。林国栋，

我养父。“林总？哪位林总？”她有点懵。“林国栋。或者林薇薇。”我说。林薇薇，

我那个“妹妹”。“哦！林薇薇林总在办公室。”小姑娘指指里面。林总？林薇薇？

我的公司？我笑了。气笑的。直接往里走。熟门熟路。“哎！**！你预约了吗？

”小姑娘在后面喊。没理她。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林薇薇坐在我的位置上。翘着腿。

新做的指甲。亮闪闪。看见我。她愣了一下。然后笑。假得很。“哟？姐姐回来啦？

”她没动。**粘在椅子上。“我的位置，舒服吗？”我问。走过去。站她桌子对面。

“什么你的位置？”她装傻，眨巴眼，“现在这是我的公司。爸爸帮我弄好的。”“帮我？

”我挑眉，“帮我弄成你的了？”“本来就是爸爸的钱开的公司呀。”她理直气壮，

“你只是挂个名而已。真当是你的了？”门开了。养父母冲进来。估计前台报信了。

养母王美娟，叉着腰，像只斗鸡。“林念！你干什么！一回来就找**妹麻烦！

”她指着我鼻子。养父林国栋，沉着脸，装威严。“念念，回来怎么不先回家？

在这里闹什么！”我看着他俩。“闹？”我指指林薇薇，“她坐这。说公司是她的。

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王美娟尖叫，“就是薇薇的！你个白眼狼！出国几年，

公司要不是我们看着，早垮了！薇薇现在管得好好的！你回来就想摘桃子？做梦！

”林国栋咳嗽一声，摆谱：“念念，**妹能力不错，公司现在发展需要稳定。你刚回来，

先休息。家里不会亏待你。”“怎么不亏待？”我盯着他，“把属于我的东西，直接给她。

这叫不亏待？”“什么叫你的东西！”王美娟蹦起来，“你吃的穿的用的！

哪样不是林家给的！你个假货！真当自己是千金**了？要不是我们心善养着你，

你早饿死了！现在翅膀硬了？敢回来抢东西？”林薇薇在后面添油加醋：“就是啊姐姐，

人要知足。爸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养我？”我笑了，**好笑，

“我十五岁开始给公司写代码。十八岁拉来第一笔风投。这公司从无到有，每一分钱，

每一个项目，都是我林念的血！你们养我？拿我赚的钱养我？顺便养肥了你们自己？

”“你放屁！”王美娟脸涨成猪肝色，“没有林家，你算个什么东西！扫大街都没人要！

公司就是林家的！给薇薇天经地义！”“对！”林国栋也撕破脸，“法律文件都办好了！

现在启明就是薇薇的！你识相点，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林薇薇得意地看着我，

晃着椅子。行。明白了。跟畜生讲不通人话。我点点头。“行。”下一秒。我动了。

(2)两步绕过桌子。王美娟还在那喷唾沫星子：“你个没良心的贱…”“嘭！”我抬脚。

没留力。正踹她肚子上。又快又狠。“嗷——！”她一声惨嚎。像个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

撞在后面的书架上。哗啦啦掉下来一堆装饰品。砸她一身。她蜷在地上，捂着肚子，

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太快了。林国栋和林薇薇都傻了。眼珠子瞪出来。林国栋反应过来，

暴怒：“小畜生你敢…”他冲过来想打我。老胳膊老腿。我侧身让过。

顺手抓住他挥过来的胳膊。往下一拽。膝盖抬起。“咔嚓！”听着像树枝断了。

其实是他鼻子。“呃啊！”他捂着脸蹲下去。血从指缝里哗哗流。叫都叫不利索。

林薇薇终于回过神，尖叫：“杀人啦！救命啊！林念疯啦！！”她想跑。想按桌上的呼叫铃。

我一把揪住她精心打理的头发。往后猛地一扯。“啊！！”她头皮都快被我扯掉。

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我拖着她。像拖条死狗。把她从那张真皮老板椅上扯下来。

她摔在地上。高跟鞋都掉了。“我的位置？”我踩在她刚才坐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吓傻了。妆都花了。像个鬼。“不是…姐姐…不是我…”她抖得像筛糠。“公司是谁的？

”我问。声音不大。“是…是你的！是你的！”她尖叫。“林念！你住手！

”门口一声怒吼。一个男人冲进来。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我的“前”未婚夫。周铭。

来得真快。护花使者？他一看地上：王美娟还在哼唧。林国栋满脸血。林薇薇被我踩着椅子，

头发散乱，哭得稀里哗啦。“薇薇！”周铭心疼得要死，冲过来想扶她。他抬头瞪我，

眼神像要吃人：“林念！你这个疯子！心狠歹毒！连自己父母妹妹都打！你还是不是人！

”“父母？妹妹？”我嗤笑，“你眼瞎？”“他们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

薇薇那么善良柔弱，你怎么下得去手！”他义愤填膺，指着我的鼻子骂，“毒妇！

你这种女人，活该没人要！”哦。还搁这儿演情深义重呢。我看着他指着我的手指。“手，

拿开。”我说。“怎么？你还想打我？”周铭一脸“你敢动我试试”的嚣张，

“我告诉你林念！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打了人，等着坐牢吧！我要报警抓你！让你…”“嘭！

”又是一脚。正中小腹。“呃！”周铭眼珠子凸出来。后面的话全憋回去了。捂着肚子，

直接跪了。跪在我面前。像条煮熟的虾米。脸憋得紫红。张着嘴，嗬嗬喘气。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世界清净了。我弯腰。从林薇薇哆嗦的手里。

把她死死攥着的手机抠出来。她不敢反抗。“密码。”我说。

“薇薇生日…0307…”她哭得打嗝。解开。找到邮箱。最新的几封邮件。标题很清晰。

议签署通知》《关于林念女士股权代持关系解除及**至林薇薇女士名下的确认函》附件里。

PDF文件。盖着大红章。我翻了翻。日期是我出国后三个月。签得真快。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地上那四个废物。“解释。”一个字。没人说话。

只有哼哼唧唧的痛呼声。“林念！你…你等着…”周铭缓过一口气，趴在地上，眼神怨毒。

“啪！”我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金属笔筒。砸他脑袋上。力道控制着。死不了。晕了。

安静了。我看向林薇薇。她吓得一哆嗦。尿了。一股骚味。

“姐…姐姐…是爸爸…是爸爸逼我签字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哭喊。“薇薇！

你胡说什么！”满脸血的林国栋急了。我懒得听狗咬狗。“公章。法人章。财务章。

保险柜钥匙。现在给我。”我对林薇薇说。“在…在抽屉里…”她指向办公桌。

我拉开抽屉。果然。一个盒子。装着章。还有一串钥匙。拿起来。“公司法务。财务总监。

叫上来。”我对门口吓傻了的前台小姑娘说。她脸白得像纸。抖着点头。跑了。

(3)法务是个秃顶中年男。姓张。看到办公室情景。腿都软了。扶着门框才站稳。

财务总监姓李。女的。四十多岁。还算镇定。但脸也白了。嘴唇抿得死紧。

我把股权**协议拍桌上。“认识我吗？”我问他们。“林…林总？”张法务认出我。

声音发颤。“认识就好。”我指着文件，“这玩意儿。假的。偷的。我不知情。没签字。

生效吗？

法务汗如雨下：“这…这需要法律程序认定…如果有证据证明您不知情且未授权…”“证据？

”我笑了。打开手机录音。刚才踹人前的对话。清清楚楚。王美娟的咒骂。林国栋的威胁。

林薇薇的得意。全录下来了。张法务听完。脸更白了。看地上那几位的眼神像看死人。

“这…这属于恶意串通，损害您的权益…协议无效…”他飞快地说。求生欲很强。

李财务没说话。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听见了？”我看向地上的林国栋。他捂着脸。

血糊住了眼睛。但眼神还是恶狠狠的。“公章…手续都全…你告去吧！拖死你！

”他含糊地吼。还在嘴硬。我懒得废话。“报警。”我对前台小姑娘说。“啊？

报…报警？”“对。就说这里有人伪造文件，侵占公司财产。主谋，

”我指了指林国栋和林薇薇，“帮凶，”我指了指地上的周铭，“还有她。

”我指了指缓过气还在哼哼的王美娟。“林念！你敢！”王美娟尖叫。“你看我敢不敢。

”我拿起座机电话。直接按了110。“喂？110吗？启明科技。

有人伪造股权**协议，侵占公司财产。麻烦出警。对。现在。人在现场。控制住了。

”我语气平静。想叫外卖。挂了电话。办公室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气声。林国栋终于怕了。

眼神慌了。“念念…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你爸…”“闭嘴。”我打断他，

“从你们偷我公司那一刻起，就不是了。”“那是林家应得的！”王美娟还在嚎。“应得？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她吓得往后缩。“你们应得的，”我看着她恐惧的眼睛，

“是牢饭。”警察来得很快。拷人。问话。我提供录音。提供邮箱证据。

张法务和李财务作证。证据链清晰。恶意侵占。伪造文书。够他们喝一壶的。

林薇薇被拖走的时候，哭天抢地：“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周铭醒了，

一脸血和迷茫，也被拖走。王美娟骂了一路。被警察呵斥。林国栋最沉默。眼神像淬了毒。

死死盯着我。无所谓。败犬的哀嚎。我看着警车开走。世界真清净。拿回我的章，我的钥匙。

这感觉。爽。(4)公司拿回来了。但里面全是屎。得清理。第二天。我坐回我的位置。

第一件事。开会。所有部门主管。全叫上来。会议室。气压低得能冻死人。我坐主位。

脸上没表情。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出。那天的事。估计全公司都知道了。“现在开始点名。

”我开口。声音不高。但冷。“项目部。刘强。”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站起来。

“林…林总。”“上季度。‘星海’项目。预算超支百分之三十。报告里写的市场波动。

实际呢？”我翻着李财务连夜整理的东西。“你小舅子的外包公司。报价虚高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