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面试官是初恋"林小北先生，请做一下自我介绍。

"这个声音像一道闪电劈中我的天灵盖。我猛地抬头，看见坐在面试官正中间的那个人，

手里的简历差点掉在地上。苏雨晴。七年不见，我的高中初恋就坐在距离我两米远的地方，

胸前挂着"星辰科技人力资源总监"的工牌。她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扎马尾辫、穿校服的女孩，

现在的她一身剪裁利落的藏青色西装，微卷的栗色长发垂在肩头，唇角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一样。我喉咙发紧，下意识松了松领带。空调温度明明很舒适，

我的后背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我叫林小北，毕业于S大学计算机系，

主修..."我的声音还算平稳，感谢上帝。但当我提到母校时，

苏雨晴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知道，那是我们分开后我转学去的地方。

面试过程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苏雨晴表现得像个严格的面试官，

问的都是刁钻的技术问题。但每当我回答到关键处，她总会恰到好处地插话，

帮我引导到我最熟悉的领域。"关于分布式系统的高并发处理，你有什么实际经验？

"她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我暗自松了口气——这是我最擅长的部分。刚要回答，

旁边戴黑框眼镜的男面试官突然打断："我们更想知道你在团队冲突处理方面的经验。

"我一时语塞。就在这时，苏雨晴自然地接过话题："技术岗位也需要团队协作能力，

不如结合你刚才提到的电商项目，说说在高压下如何协调开发进度？

"她的眼睛在会议室的灯光下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我仿佛又看见十七岁那年，

她在图书馆帮我补习数学时，阳光下微微眯起的眼睛。"在那个项目中，

我们遇到了..."我顺着她抛出的救命稻草，流畅地讲起自己的经历。

四十五分钟的面试像过了四十五年。结束时，其他面试官陆续离场，

苏雨晴故意慢吞吞地整理文件。当会议室只剩我们两人时，

她突然抬头："公司楼下有家不错的咖啡馆，拿铁很香。"我愣在原地，心脏狂跳。

这是七年前我们每次约会时她必点的饮品。"当然，前提是你被录用的话。"她站起身，

嘴角勾起一抹我熟悉的弧度，"希望有机会共事，林先生。"走出星辰科技大厦时，

初夏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面试表现不错。

PS：你的领带歪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打领带。"我摸着脖子上歪斜的领带结，

突然笑出声来。十七岁那年雨天，她也是这样一边抱怨，

一边踮起脚帮我重新系好被风吹乱的领带。

2上司是前女友收到星辰科技录用邮件的那个晚上，我对着电脑屏幕傻笑了半小时。

三年小公司打杂，三个月失业焦虑，现在终于有机会进入行业顶尖企业。

更重要的是——苏雨晴还在那里。"只是前同事关系。"我对着浴室镜子练习表情管理，

手指将领带结推至完美位置，"专业，林小北，你要专业。"入职当天，

我提前一小时到达公司大厅。电梯门即将关闭时，

一只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伸进来拦住门。"谢——"我的道谢卡在喉咙里。

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电梯的女人转过身来，我闻到了熟悉的苦橙香水味。程雪，

我的大学女友，分手时说要去国外深造的那位程雪。她胸前的工牌上写着：技术研发部总监，

程雪。"新员工？"她上下打量我，红唇微勾，"哪个部门的？"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动：15、16、17……"叮——"28层到了。

"看来我们是同一层。"她挑眉看我，"跟着我吧，新人。"我的腿像是灌了铅。

三年前图书馆门口，她也说过同样的话："跟着我吧，小学弟。"那时她大四，我大二，

计算机系女神和默默无闻的编程竞赛选手，任谁都说不般配的一对。"程总监早！

"办公区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将我拉回现实。程雪走路带风，

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利落的节奏，所到之处员工们纷纷低头假装忙碌。

她在最大的那间办公室前停下，转身看我："你的工位在B区12号。"顿了顿，

突然压低声音，"下班别走。"没等我回应，办公室门已经关上。我机械地找到自己的工位，

邻座戴眼镜的同事凑过来："你认识程总监？""不熟。"**笑两声，手心全是汗。

"奇怪，她平时对新人都爱答不理的。"眼镜同事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上周有个新人没按她要求的格式交周报，当场被骂哭。"话音刚落，

程雪的助理就出现在我工位旁："林先生，总监请你过去一趟。"程雪的办公室宽敞明亮，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她背对着我站在窗前，阳光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轮廓。"坐。

"她没回头，"喝什么？""不用了，程总。"她突然转身，

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现在叫我程总了？当年在实验楼楼梯间，

你可不是这么——""咖啡！我要咖啡！"我慌忙打断，耳朵烧得发烫。程雪轻笑出声，

按下内线电话："两杯美式，一杯双份糖。"她记得我的口味。咖啡送来后，

她终于进入正题："我看过你的简历，项目经验很扎实。正好AI组缺个副组长，

你先跟着我做个智慧医疗项目。

"我猛地抬头："可我是以普通开发岗入职的……""我说你行你就行。"程雪抿了口咖啡，

"下午三点项目启动会，把方案准备好。"她顿了顿，"还有，在公司注意称呼。

"我如蒙大赦般起身告辞，手刚搭上门把，她的声音又飘过来："领带歪了。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我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帮我整理"，幸好及时咬住舌尖。

走出办公室时，我摸出手机，苏雨晴的短信静静躺在通知栏："欢迎入职，

中午12点地下1层咖啡厅见。"咖啡厅角落，苏雨晴已经等在那里。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发梢卷起温柔的弧度，比面试那天更接近我记忆中的模样。

"公司还适应吗？"她推给我一杯拿铁。"挺好的，就是……"我犹豫着要不要提程雪的事。

"技术部的程总监很严格吧？"苏雨晴仿佛会读心，"她是公司最年轻的总监，

工作能力一流，就是脾气有点急。"我含混地应了一声，低头喝咖啡。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我突然想起高中时她总抱怨教室的座位晒不到太阳。"记得吗？高二那次班级旅行，

"苏雨晴突然说，"你在山路上扭到脚，硬是背着我走了两公里。

"我心头一暖："后来我们错过了回程大巴。""但你带我去看了那片湖。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杯沿，"夕阳下的湖水，像融化的金子。"我们相视而笑，

时间仿佛倒流七年。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才打破这微妙的氛围。"抱歉，有个急事。

"她起身时，手指不经意掠过我的手背，"周五部门联谊，你一定要来。"回到工位，

我发现桌上多了份精致的外卖。邻座同事挤眉弄眼："程总监让助理送来的，

说你没时间吃午饭。"还没等我反应，内网邮箱弹出程雪的消息："方案初稿看了，

问题很多。晚上七点，我办公室见。"下班时间，办公区渐渐空荡。我正埋头修改方案，

一杯热咖啡放在我面前。"加了两份糖。"程雪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身上换了件宽松的针织衫，发髻也放了下来，整个人柔和许多。她俯身看我电脑屏幕，

一缕发丝垂在我耳边，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这里逻辑有问题。"她指着一段代码，

距离近得我能数清她的睫毛。办公室只剩我们两人。程雪拉来椅子坐在我旁边，

逐行检查我的方案。她的专业素养令人叹服，三言两语就点出关键问题。"你进步很大。

"修改完毕，她突然说，"比大学时强多了。"我不知如何接话。夜灯下她的侧脸格外柔和，

让我想起大二期末考前夕，她通宵陪我复习时也是这样专注的神情。"为什么回国？

"我终于问出憋了一整天的问题。程雪合上电脑："国外不适合我。"她站起身，"走吧，

送你回家。"地下车库，她解锁一辆红色跑车。我刚要上车，

余光瞥见电梯口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苏雨晴。她看着我们，表情凝固了一瞬，

随即恢复职业微笑，点头致意。程雪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苏总监啊，听说她很少加班。

"她为我拉开车门，语气随意，"你们认识？""今天中午刚见过，人力资源部的例行谈话。

"我系安全带的手有点抖。程雪发动车子，美目微眯："是吗？她看你的眼神，

可不像例行公事。"3周年庆的阳台对话入职星辰科技的第三周，

公司举办了二十周年庆典。整个38层的宴会厅被装饰得流光溢彩，

香槟塔在中央水晶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我站在角落，

不断调整着领带结——这是程雪今早扔在我桌上的，深蓝色带银色暗纹。

"不会打领带这个毛病，看来只有苏雨晴能治。"她当时这么说，眼睛里的情绪我读不懂。

"林小北！"邻座的同事王磊一把勾住我脖子，"你行啊，才来几天就成了公司红人。

"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装什么傻。"王磊压低声音，

"全公司都知道程总监对你特殊照顾，现在连HR的苏总监也总找你。"他挤眉弄眼，

"传授一下，怎么同时讨好两位女高管的？"我一口香槟呛在喉咙里。环顾四周，

果然有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往这边瞟。正要解释，宴会厅突然一阵骚动——程雪入场了。

她穿了件黑色露背礼服，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某种宣告，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她径直走向高管区，

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连眼神都没往我这边扫一下。"啧，今天程总监心情不好。

"王磊缩了缩脖子，"上周市场部的人就是这么被她瞪到项目汇报卡壳的。

"我正想借口去洗手间逃离这个话题，另一阵骚动从入口处传来。

苏雨晴身着淡金色鱼尾裙出现，栗色卷发披在肩头，笑起来时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与程雪不同，她一路和各部门同事寒暄，不时停下来聊几句。"苏总监今天真漂亮。

"王磊感叹，"听说她拒绝了公司一半以上单身男的追求。"我低头猛喝香槟，

感觉酒精在血管里烧出一条灼热的路径。当苏雨晴的目光越过人群与我相遇时，

我下意识举杯致意。她微微一笑，转头对身边人说了什么，然后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去趟洗手间！"我对王磊丢下这句话，落荒而逃。阳台比想象中拥挤。

几对谈笑的同事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更显局促。**在栏杆上，让夜风吹散脸上的燥热。

城市的灯火在脚下蔓延，像一片坠落的星空。"躲我？"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慵懒。转身看见苏雨晴倚在门边，手中的香槟杯已经见底。

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眼睛比平时更亮。"没有，只是里面太闷了。"我站直身体，

"你喝多了？""三杯而已。"她走到我身边，胳膊不经意擦过我的，

"比高中毕业聚会时强多了，记得吗？你把我背回家，路上我还吐了你一身。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天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在我背上小声哼着走调的情歌。

我喉咙发紧："记得。"夜风掀起她的发梢，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气飘过来。

她突然转身面对我："林小北，当年为什么突然转学？连句再见都没有。

"这个横亘七年的问题像一把刀**胸口。我握紧栏杆，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冷静："我爸欠了高利贷，债主找到学校。

我妈连夜带我搬到了外省。"苏雨晴的眼睛瞪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然后呢？

让你跟我一起躲债？"我苦笑，"你那时候已经拿到保送资格了。"她的手指紧紧攥住酒杯，

指节发白："我可以等你的。"这句话像一颗子弹击中我的心脏。

十七岁的记忆呼啸而来——图书馆里她认真解题的侧脸，操场边她为我加油的喊声，

还有那个我们约定要一起看的樱花季，最终都成了我独自离去的背景。"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我轻声说。"不晚。"苏雨晴突然靠近一步，近到我能数清她的睫毛，"这七年，

我——""原来你们在这里。"程雪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暧昧的空气。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阳台入口，手里拿着一件西装外套。苏雨晴迅速后退一步，

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清明。"程总监。"她点头致意，声音重新变得职业化。程雪没有回应，

径直走到我身边，将外套披在我肩上："空调太冷，别感冒了。"这个动作如此自然，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我僵在原地，闻到外套上熟悉的苦橙香水味。

苏雨晴的目光在我和程雪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那件明显不属于我的外套上。

她的表情像是被人突然按了暂停键。"我该回去了。"苏雨晴最终说道，冲程雪点点头，

"明天还有早会。"她离开时高跟鞋的声音比平时更响。程雪目送她离去，

然后转向我："解释一下？""只是偶遇。"**巴巴地说。

程雪挑眉："偶遇需要靠那么近？"她伸手整理了一下我肩上的外套，

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我的脖颈，"小心点，公司里到处都是眼睛。"这句话在第二天应验了。

午休时我去茶水间，原本的谈笑声在我推门的瞬间戛然而止。几个同事交换着眼色匆匆离开，

只剩下微波炉运转的嗡嗡声。

王磊悄悄告诉我："现在全公司都在传你周旋在两位女高管之间，

有人说看见程总监凌晨从你家小区出来。""胡说八道！"我差点打翻咖啡，

"那天她只是送我回家，到门口就走了。""跟我解释没用。"王磊叹气，

"现在技术部都在传你要升职是靠关系，AI组那几个老员工很不服气。"果然，

下午的项目讨论会上，AI组组长李工处处针对我。当我提出优化方案时，

他直接冷笑："林副组长理论一套套的，不如写点能实际运行的代码？"会议室空气凝固了。

程雪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敲着钢笔。就在我准备回应时，会议室门被推开，

苏雨晴带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抱歉打断。"她微笑着环视众人，

"人力资源部需要确认一下项目组各成员的职责分工。"她走到我身边，递过一份表格，

"林副组长，这是你之前要的人员调配方案，我看过了，很专业。"李工的脸色变得难看。

苏雨晴离开后，讨论会草草结束。我收拾文件时，

程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班来我办公室。"程雪的办公室拉着百叶窗，灯光调得很暗。

她站在窗前，背对着我："知道现在公司怎么传的吗？""都是谣言。"我苦笑。"谣言？

"她突然转身，眼里闪着危险的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苏雨晴对你的项目这么了解？

为什么她看你的眼神像是——"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打断了她。公司广播响起："紧急情况，

所有技术部管理人员立即到3号会议室**！"3号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CEO面色铁青地宣布：公司即将上线的智慧医疗系统核心算法疑似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