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竹马曾点燃999盏长明灯求亲,谢清让终于被他感动,嫁给了他。可婚后第六年,
他却对一个风尘女一见钟情。那女子虽身在风尘,但卖艺不卖身,她纯洁坚韧,
曾对他说:“我不爱强权富贵,不爱有妇之夫,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自此,
沈研卿为她神魂颠倒,甚至不惜强取豪夺。但他不知道,他每追求风尘女一次,
谢清让就会用银簪刺灭一盏长明灯。等到999盏长明灯熄灭时,她便再不回头。
他在青楼为风尘女一掷千金的那天,她熄灭了第一盏长明灯。他在花灯节将她推开,
接住跌落的风尘女那天,她熄灭了第444盏长明灯。他将她关进地窖,
只是为了和风尘女独处的那天,她熄灭了第888盏长明灯。
……第997盏长明灯被熄灭时,谢清让的娘亲重病,她跪在沈研卿面前,
求他用家族传承的药救命。他手中拿着药,只垂眸看着她。“清让,莫柔生病了,
这药我要留给她。”“你娘的病反反复复这么多年,这次照常用名贵草药吊着就是了,
但莫柔不一样,她吃不起好的药,还要受楼中嬷嬷的冷眼,你应该懂事。
”后来沈研卿带着药去了青楼,给了林茉柔。林茉柔病得小脸惨白,
却还是义正严词的拒绝了沈研卿。“王爷,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不会跟您在一起,
若您要用权势压我,我便以死明志。”沈研卿的声音无比温柔:“本王怎么会舍得逼你?
但你只有养好身子,才能继续唱曲儿、赚到银子赎身不是?”林茉柔犹豫了,
她看着沈研卿手中的药,目光坚定。“这药多少钱,我可以付给王爷银子。
”沈研卿只是掂了掂手中价值千金的名药,“不是什么名贵玩意,也就一文钱而已。
”匆匆而来的谢清让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忍着心痛,
低声下气的祈求他:“林姑娘只是染了风寒,我可以把嫁妆里所有名贵的草药都给她,
为她请最好的郎中,但我娘真的需要这个药治病……”沈研卿却推开她,“茉柔性子坚韧,
不会要你那些满是铜臭味的东西,回去吧,别让她看到你,否则她又要不理我了。
”即便是谢清让再怎么哭求,他都只是让下人将她带走。而她求之不得等待救命的药,
他却只用区区一文钱就给了林茉柔。谢清让去看娘亲时忍住了眼泪,但还是被谢母发现异样,
那双枯槁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是不是沈研卿欺负你了?”谢清让只能笑着摇头,“没有,
他……他对我很好。”沈研卿爱一个人时,真的会付出一切,只不过他以前爱的是她,
现在爱的是林茉柔。还记得他们喜结连理那天,沈研卿曾跪在她娘面前,郑重承诺。
“我愿与清让一生一世一双人,宁死不负她。”之后他特意建了一座佛堂,
将999盏长明灯挂在里面,常年亮如白昼。“清让,999盏灯长明,
就是我对你永不消散的爱。”誓言真是美好,却不堪一击。如今区区两年,
就只剩下最后三盏长明灯。她看着娘亲消瘦的脸,笑中带泪。“娘,舅舅来信了,
很快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找他。”2.谢清让不眠不休的照顾了谢母三天,
病情才没有继续恶化。但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谁知等她再见到沈研卿,
是他将林茉柔带到她面前,吩咐道:“皇后让你准备宫宴,你便在舞姬中加上她的名字,
有了参加宫宴的名头,青楼里旁人便不敢再随意欺凌她了。”谢清让觉得荒谬,
“我准备的舞姬都已经练习月余了,宫宴在即,若她出了岔子怎么办?
”林茉柔顿时一副被羞辱了的模样,气道:“你们看不上我的出身便直说,
何至于这般羞辱我!”说完,她便要甩袖离开,却被沈研卿一把揽了回来。“谁敢羞辱你?
本王觉得你的舞姿惊艳,区区宫宴,倒是旁人大惊小怪。”林茉柔拂开他的手,
一板一眼道:“请王爷自重。”沈研卿已经回首,危险的目光落在了谢清让的身上,
语气微凉,“这点小事,王妃应该不会做不到吧,岳母最近身子不好,本王也不想打扰她。
”“你为了她,用母亲威胁我!?”谢清让不敢置信。但她看着沈研卿那双冰冷的眸子时,
心脏顿时如坠冰窟。他确实做的出来。谢清让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哑声道:“跟我来吧。
”林茉柔本不情愿,但沈研卿耐心的哄了一会儿,她才终于神色清冷的跟着谢清让离开。
但青楼出身的林茉柔,终究是比不上皇家舞姬。“手举的太高,步子不够灵巧,
眼神不要这么露骨!”教坊司的女官眉头越皱越深,终于忍不住看向谢清让。“王妃,
宫宴之上,岂容这种人儿戏?”谢清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林茉柔红着眼眶看了过来。
“我虽然是沦落风尘的女子,可也是有尊严的!你们自视甚高,何必故意刁难羞辱我,
我走还不行吗!”说完,她啜泣着就往外跑。谁知动作太急,没几步一脚踩到了裙摆,
整个人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池塘里!“啊!”“柔儿!”沈研卿着急的惊呼紧跟着响起,
下一瞬,他就不管不顾的“扑通”跳了下去,将挣扎的林茉柔揽进怀中,带上了岸。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阴沉,冰冷的实现了落在谢清让身上。全身湿透的林茉柔虽然狼狈,
但脸上的表情仍旧倔强。“我知道王妃金枝玉叶,纵使瞧不上我这种出身,
也没必要让旁人故意刁难我,又不是我粘着王爷,这笔账怎么都算不到我头上!
”教坊司的女官先看不下去,气道:“你的舞一股子风尘气,毫无美感可言,
怎么就是故意为难你?”林茉柔的眼顿时更红了,“我在楼中,歌舞皆是第一,
我自认做的完美,是你们对我有偏见!”沈研卿眸光冰冷的看向谢清让,
沉声道:“向柔儿道歉。”谢清让的手猛地收紧,她忍下眼中的热意,
哑声道:“我有什么错?”可沈研卿像是失去了耐心一样,
厉声道:“别用这种手段欺负柔儿,虽然她出身比不上你,但以后为难她,就是忤逆本王!
”“现在、向她道歉!”谢清让咬牙看回去,一字一顿,“我、没、错。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把柔儿受过的,再受一遍!”说完,谢清让都来不及反应,
就被沈研卿一把抓住胳膊,狠狠扔进了水里。3.冰冷的窒息感没顶,
谢清让只能看到沈研卿将林茉柔打横抱起,快步离开的背影。冬日的池水冰冷,
谢清让醒来后断断续续病了一场。教坊司的女官不敢忤逆沈研卿,
只好将本就练习好的动作大改了一遍,就为了林茉柔能够适应节奏。宫宴那天,
林茉柔穿着一身舞衣出现的时候,沈研卿的视线几乎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谢清让坐在一旁,
握住酒杯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她恍惚之间想起了沈研卿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清让,无论你在哪里,我的目光永远都会追随你。”谢清让闭了闭眼,苦笑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低低的惊呼声响起,谢清让猛地睁开眼,
便看到本应该一边跳舞一边献酒的林茉柔忽然往一边栽倒。沈研卿几乎是猛地起身向前,
接住了她。动作之大,整张桌子上的酒水饭菜倾倒,洒了谢清让一身。
整个宴席中所有的目光都落了过来,上首的皇帝语气微沉,“怎么回事?
”谢清让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沈研卿拉住胳膊,紧跟着跪在了地上。“请陛下恕罪,
臣妻无状,惊扰了陛下!”谢清让猛地看过去,沈研卿却一个眼神没给她,
只强硬的按住她的头,低声呵斥道:“还不跟陛下告罪!
”各种或嘲讽或同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此时一身狼狈,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可沈研卿只是用力将她按下去,决口不提方才失误的林茉柔。谢清让咬紧牙,
只能屈辱道:“臣妾失礼,请陛下恕罪——”皇帝微怒的声音传来,“不成体统,
今日你便不必留下了。”堂堂王妃,在宫宴之上被赶出去,可见她日后便是京城中的笑柄!
谢清让看向沈研卿,可他没给她一个眼神,
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瑟瑟发抖的林茉柔身上……“臣妾……遵命……”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谢清让浑浑噩噩的回到王府,侍女伺候她沐浴完,神色担忧,“王妃,您脸色很差,
许是又发热了,要不要……”谢清让只是挥手让她离开,“不用了,我睡一觉便好。
”谁知话音刚落,外面有人通禀,林茉柔来了。林茉柔身上沾了不少雨水,见到谢清让之后,
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将怀中抱着的匣子往前一送。“今天王妃替我顶罪,我心中愧疚,
这是一点小心意,还请王妃笑纳。”谢清让没有接,只是淡声道:“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吧,
我不收你东西。”谁知林茉柔脸色微微一变,红着眼眶道:“我知道王妃看不起我,
但我从来不愿意亏欠别人!”谢清让皱了皱眉,就听她一脸倔强的说:“以你的身份地位,
顶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惩罚,而你就是投胎好,所以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看不起我?
”谢清让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难道不是你经不起世面在宫宴上出了错吗,
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来质问我?”林茉柔的眼眶都红了,她猛地将手中的盒子扔在地上,
里面的琴谱散落一地,眨眼就被雨水打湿了。“虽然我出身低微,但我是有尊严的!
你这种金枝玉叶的大**根本不会明白!”说着,她扔开伞就要大步离开。“柔儿!
”匆匆而来的沈研卿拉住她,一看到她通红的眼眶顿时放轻了声音,“谁欺负你了?
”林茉柔再也忍不住,啜泣着哭了起来。“我是好心来道歉,她凭什么仗着身份欺辱我,
若是看不上我的东西直说就是了!”沈研卿心疼的将她揽在怀中。“别哭,
本王不允许任何人折辱你。”说完,他冷冷的看向谢清让,厉声道:“捡起来!
”侍女哭着跪下,“王爷,王妃她正发着热,不能淋雨……”“本王说,捡起来!
”“如果明天看不到完整的琴谱,想想你母亲的病。”说完,他轻声哄着林茉柔离开了。
谢清让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手脚都木然冰冷了,她才终于慢慢的往前走,淋在了雨中。
顷刻之间,她全身湿透,整个人如坠冰窟。可身上恍若炸开的疼痛,都比不上此时,
心如刀绞一般的疼。4.谢清让当天高热烧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做了一场有关从前的梦。
梦里,沈研卿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真挚,“清让,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可一眨眼,
就是沈研卿冷漠的脸,“清让,别耍小性子,我就是觉得她那副纯洁的模样有趣,等我腻了,
你还是我最爱的人。”谢清让流着泪醒来,被心口被巨大的悲伤淹没。沈研卿,
我好后悔相信了你,好后悔爱上你。她踉跄着起身,在佛堂中三叩九拜,
然后将一盏长明灯永远熄灭。离开之后,谢清让径直去了祠堂,今日是父亲的忌日,
她吩咐厨房准备了父亲爱吃的素斋。但小丫鬟匆匆跑来,支支吾吾半天,
才哽咽道:“王妃……王爷让人把后厨的食材都拿走了,说是……要办宴席。
”谢清让的手指猛地一颤,她提着裙摆穿过回廊,越往前走,嘈杂声越响。
当她看到正厅挂起的红绸和灯笼时,立时顿住了脚步。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到处都是喜气,
她听到了下人们交谈的声音。“今儿林姑娘生辰,王爷说要大办呢。
”谢清让耳边“嗡”的一声。她扶住廊柱,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木头里,
今日……可是父亲的忌日!他们为人子女,应当素衣素斋守孝的!
可沈研卿却大张旗鼓的为一个外人庆生……“清儿……”谢母颤抖的声音响起,
她看着满院红绸,脸色骤变。谢清让强忍住泪水,忙道:“母亲别急……”可话音未落,
她们就看到了未施粉黛却难掩清丽脱俗面貌的林茉柔。林茉柔心情当是很好,
看到谢母和谢清让后有些惊讶,但仍旧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
谢母颤抖着指向她:“今日是我夫君忌日,王府却为你庆生?”林茉柔微微蹙眉,“老夫人,
生死有命,死人已经死了,活人该好好活着才是。”“放肆!
我谢家满门忠烈……”谢母的身形猛地一晃。
林茉柔轻飘飘的打断了她:“您是想用家族权势压人?虽然我无父无母,却也知道死人已矣,
王爷愿意为我庆生是他的选择。”“你闭嘴!”谢母忽然捂住心口,脸色煞白的倒了下去。
谢清让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母亲!快请大夫!”她抬头怒视林茉柔,声音颤抖,
“你在别人家中说出这种诛心的话,就不怕遭报应吗!?”“怎么回事?”沈研卿大步走来,
先一步站在林茉柔身前,是一种维护的姿态。林茉柔抢先道:“我只是说了实话,
忌日固然重要,但生辰就不值得庆贺吗?”沈研卿的眸色似乎微微闪动了片刻,
但很快皱紧了眉。“柔儿心性质朴,不懂这些繁文缛节,本王也不过是忘了,清让,
你莫要故意为难。”谢清让如坠冰窟,她看着夫君伸手扶住林茉柔的肩膀,
那动作温柔到刺眼。等到安顿好母亲,谢清让决定去找沈研卿问个明白,但刚走到书房,
她便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声。“王爷请自重,我不是您手中的玩物!”“你知我对你的心意。
”男人的声音是谢清让从未听过的急切,
“我已经用高价买下你的初夜……”“你即便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谢清让看到纸窗上两道身影纠缠着,是沈研卿突然扣住林茉柔的后颈强吻了下去。
“我就喜欢你这般傲气……放心,我不会逼迫你,
只是亲一会儿而已……”谢清让踉跄后退一步,心口像是被生生戳了个大洞,
无尽的冷风穿胸而过,要将她钉死在原地一样。那一晚,佛堂火光颤动,
里面只剩下了最后两盏灯。5.谢母生命垂危多次,谢清让这几日过的昼夜难分,
等母亲的状况终于安稳下来,她才得知,原来林茉柔自那日以后就住在了王府。
沈研卿照顾她的尊严,一直以座上宾的礼仪招待她。婢女不甘心来抱怨的时候,
谢清让没有什么反应,只道一句“知道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有心避让,
可旁人未必愿意放过她。当下人慌张来报,父亲留给她的沉香木被拿走时,
谢清让感觉脑中空白一瞬,然后想都没想便跑了出去。离着书房还有段距离,
她便听到了里面传来林茉柔的声音。“这便是价值千金的沉香木?难道你们有钱人的木头,
烧起来更暖和不成?”沈研卿低笑宠溺的声音传来:“试试便知道了。
”谢清让慌张踏入书房时,正看见林茉柔将那沉香木投入火盆,火光“嗤”的一声大亮。
那上面有她和父亲一起刻在上面的掌纹,
每一笔都是父亲拉着她的手一点点刻上去的……“住手!”她不管不顾的扑向火盆,
赤手炭火中抢出半截焦木,一时间火星四溅,林茉柔惊叫着跳开,手背被烫出一道红痕。
“你干什么!?”“谢清让!”沈研卿眸光骤缩,他猛地上前一把拽住谢清让的手腕,
想也不想,一耳光便扇了上去,“你发什么疯!?”“啪”!清脆的一声在书房炸响,
谢清让狠狠撞在身后的书桌上,怀里的焦木落地,断成两截。
男人小心翼翼的托住林茉柔的手,满眼心疼,“疼不疼?”“不碍事。”林茉柔将手抽回来,
紧皱眉头,“王妃何必如此?不过一块值钱的木头而已!我的手可是要抚琴的!
”谢清让颤抖着手想要去捡地上的焦木,心口像是被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啸而过。
沈研卿冷下脸,“来人,把这些脏东西扔出去!
”下人毫不留情的上前将焦木一股脑扔进雪地,谢清让踉跄着跪倒在雪地里,
融化的雪水湿透衣裙、寒冷刺骨,她恍若未觉,一点点捡起散落的木屑。
这是父亲留给她最后一点东西了。可明明在以前,沈研卿曾跪在父亲墓前,
郑重的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对清让,用生命爱护她……”而现在,他站在廊下,
皱眉看着她,“何时变得这般矫情?”谢清让苍白冰冷的指尖颤抖着顿住,
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她轻声道:“王爷说的是,是妾身不知趣……”沈研卿眉尖狠狠一蹙,
面上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很快,他眸色一冷,“柔儿心思敏感,你进去道歉。
”眼看着谢清让没有反应,他神色一冷,直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了屋里。
谢清让挣脱不开,只能含泪死死抱紧怀中的焦木。谁知刚进到屋里,就听到林茉柔一声尖叫。
只见她抱着一捧柴火,一股脑扔进了火盆中,刹那间,火苗猛地窜起。她尖叫着后退一步,
猛地撞翻了身后的烛台,书架瞬间燃成了火墙。“救命!”林茉柔白着脸尖叫起来。
沈研卿脸色一沉,猛地甩开谢清让大步往前,“柔儿!”“王爷!”林茉柔簌簌落泪,
第一次主动扑在了沈研卿的怀中,“我就是想试一试……普通木头也不比沉香木差在哪里!
”6.火势汹汹,沈研卿猛地抱紧林茉柔,“本王先带你出去!
”谢清让跌坐在燃烧的梁柱旁边,她闻到了自己发丝烧焦的味道。方才她撞到了额头,
此时眼前正一片漆黑,怀中的半块焦木不知道滚到了哪边,她慌乱的伸手想要去摸。“让开!
”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随即她就被人狠狠推开了。当后脑狠狠撞在柱子上时,
她隐约听到了沈研卿远去的声音,“碍事!”头顶的梁柱猛地砸落,谢清让本能的翻滚躲避,
但被狠狠压住的胳膊猛地窜起一阵被火烧穿似的巨疼。她痛呼出声,眼前的热浪扭曲起来,
她清晰的看见了沈研卿怀抱着林茉柔踏出火场,脸一片衣角都没烧到。“王妃还在里面!
”外面的下人们惊呼出声。“如果不是她矫情,这火也不会烧起来。
”沈研卿的声音比外面的寒雪还要冰冷,“让她长长记性。”火舌猛地吞噬而过,
谢清让爬伏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了。她眸中空洞,
忽然喃喃出声道:“即便价值千金的沉香木……烧起来,
也确实不比寻常的柴火暖和……”——谢清让终于被从火海中抬出来时,
半边的胳膊严重烧伤,大夫诊治了三天,一盆盆血水从房中端出来,她才终于睁开了眼。
原本丰腴娇美的脸蛋瘦削了许多,过于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仿佛已经病入膏肓。
她变得更加沉默,在床榻上养伤时终日不发一言,而这些时日,沈研卿一次都没有来看她。
听说是林茉柔不愿留在王府,他便也干脆宿在了花楼终日陪伴着。
谢清让再次掐灭了佛堂中的一盏长明灯,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第一天,
她将藏在箱子里的画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第二天,她坐马车去了寺院,
亲手砍掉了她和沈研卿一起种下那棵合欢树;第三天,
她将二人的合婚庚帖连着结发锦囊一起,扔进了护城河的滚滚水流。第四天的时候,
沈研卿抱着昏迷的林茉柔,匆匆的回了府。她被青楼恼羞成怒的客人下了情蛊,
此时浑身滚烫、神志不清。被请来的御医满头大汗:“这……这是中了情蛊,此蛊无解,
只能以毒攻毒啊!”沈研卿的表情从未这么恐怖,“以毒攻毒!?那新的蛊毒可会有伤害!?
”“这……”男人冰冷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用谢清让来试!
”谢清让就这么被人按着跪在了沈研卿的面前,漆黑泛着苦味的蛊汤就在眼前,她抬头,
看见了男人冷漠的眼神。眼眶在霎那间红了,她剧烈的挣扎起来,眸中已经染上了恨意。
“沈研卿!你就不怕我死了?”沈研卿皱了皱眉,“你命硬,死不了。”他亲自拿过汤,
捏住谢清让的下巴,给她灌了下去。谢清让痛苦的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像是要将人撕裂的疼弥漫开来,她蜷缩着,指甲扣进掌心,血混着冷汗滴落。那血那么红,
像极了大婚那日的红绸,他们交换誓言,自己以为会被永远爱着,
执手到老……谢清让被巨疼生生折磨了三天,三天后,她在浑浑噩噩中听到了御医的话。
“下官觉得,若是用已中毒之人的心头血,会更加妥帖。”沈研卿握着匕首走近她的时候,
谢清让脸色惨白如纸,竟然还在能在此情此景下笑出声来。“王爷……你可还记得,
你曾说会护我一生一世不受伤害?”沈研卿顿了一下,皱眉,“只是放点血,不会让你死。
”谢清让没有挣扎。刀尖刺入心口时,她疼到眼前发黑,但即便已经将唇瓣咬破,
她也不肯叫出声。血沿着刀刃落进碗中,一滴、两滴、三滴……直到御医说“够了”,
沈研卿才抽刀。她昏死之前,听到他说。“好好养着,别让她死了。”7.林茉柔醒来后,
看到一直守在床边的沈研卿,神色动容。她犹豫半晌,终于轻声道:“王爷为何对我这么好?
”沈研卿看着她的目光柔情似水,“柔儿,你知本王的心意……”林茉柔忽然落泪,
她扑到沈研卿怀中,哽咽道:“王爷的好柔儿无以为报……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研卿眸光闪动了片刻,然后温柔一笑,“好,本王现在就写休书。”林茉柔满脸诧异,
但随之就是感动。沈研卿拿着写好的休书出了门,却在半道轻飘飘的扔掉,
然后推开了谢清让的门。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上前拉过谢清让的手:“清让,
你现在身子弱,让下人送你去别院养着。”谢清让将手抽回来,嘴角嘲讽的勾了勾,
但只是轻声道:“好。”沈研卿看着她的脸色,声音沉了些许,
“本王很快就要得到林茉柔了,等本王腻了,自然就会把你接回来,
我们还做和美夫妻好不好?”“本王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与你才是真心,清让,
你该懂的本王的心。”谢清让笑出了声,她忽然就没忍住,抬头看向了沈研卿的眼睛,
声音还是被烟熏伤过的沙哑。“沈研卿,你可还记得,
你用每一盏长明灯求娶我时曾说过的那些话?”对面的男人眼底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只是面无表情道:“没有男人能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王没有三妻四妾,已经是对你的尊重了。”谢清让声音隐忍:“若你当年不说那些话,
我也根本不会嫁给你!”“呵,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去处?”沈研卿站起身,
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清让,眸中满是不耐。“好了,别闹小性子,好好去养伤,等本王接你。
”谢清让不再说话,她低眉顺眼的“嗯”了一声,眸中是谁也看不懂的情绪。“嗯,
妾身明白。”沈研卿满意的离开了,谢清让按着胸口起身,艰难的一步步挪到佛堂中去。
一片昏暗之中,仅剩的一盏长明灯如同幽幽鬼火一般闪动着。谢清让就这么长久的看着,
直到眼眶酸涩发疼。她不是因为伤心,而是痛恨自己竟然还心存幻想。
她忽然就回忆起当时沈研卿点燃第999盏长明灯时,他站在满佛堂的明灯之前,
对着她露出温和的笑。他说:“清让,此生唯你,绝不负心。”可是等闲变却故人心,
先前每一句话都变成了往她心口捅刀的匕首,昔年蜜语化作穿肠的毒药,让她肝肠寸断。
“嗤”的一声,最后长灯化作青烟,整个佛堂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她茕茕独立在其中,
宛若一尊雕像。——谢清让离开之前,捡起了花园中那张休书,
然后带着病恹恹的母亲坐上了马车,车马颠簸着往前,王府的大门已经越来越远,
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谢清让掀开帘子,对着车夫冷声开口:“变道。”马车调转了方向,
她脱力似的坐回去,慢慢闭上了眼。沈研卿,我后悔爱过你,从今往后,我们便不复相见。
8.“呦,这就是王爷看上的那个歌姬?长得倒是清丽。
”“怎么被王爷看上了还留在这烟花之地啊?难道被玩腻了?”“嘘!说话小心点,
听说王爷为了这个歌姬都把王妃赶走了!”“嗤,一个歌姬能比得上名门千金?
我看就是玩玩而已……”“小美人儿,王爷不要你了,就跟着爷吧。
”一个男人手脚不老实的伸出去拍了一下林茉柔,她惊叫一声,眼眶顿时就红了,
“这位客人请自重!我只卖艺不卖身的!”“在这种地方还立牌坊呢,
爷倒要看看你敢不敢不从!”说着,男人伸手就要将人给揽过来,但是他动作的前一秒,
手腕猛地被人捏住了,下一秒,“咔嚓”一声。“啊啊啊!”他发出一声惨叫,
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谁!谁给你的狗胆……”话说到一半,他看清眼前人,瞳孔骤然一缩,
“王……王爷?”沈研卿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冰冷如刀。“王爷!
”林茉柔原本屈辱的面容瞬间一变,带着些委屈靠在了沈研卿的身边,
忽然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每次自己收到伤害之前,
他都会挡在自己的面前……“王爷,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那人慌张大叫着,
沈研卿没有理,只是温柔的偏头看着林茉柔,柔声道:“你想怎么处置?
”林茉柔的脸颊红红的,她厌烦的看了那人一眼,声音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的手脚不干净,就砍了吧。”沈研卿点了点头,一摆手,
下人立刻就上前捂住了男人的嘴,然后将人拖了下去。周遭一片人鸦雀无声,
连喘息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同时心中清晰的明白过来:这个林茉柔当真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沈研卿不再看周围人的目光,忽然一矮身,直接将林茉柔打横抱了起来。林茉柔低呼一声,
随即脸更红了,她埋头在男人怀中,被他大步带上了楼。弗一进门,
她就被沈研卿扔在了床上,还没等反应过来,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直直的压了下来。
林茉柔被吓了一跳,贝齿咬唇,“王爷……”男人的气势逼人,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林茉柔的心跳渐渐加快,脸上染上一片热晕,她在此刻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
真的动心了……她的反应都落在沈研卿的眼中,他低笑一声,故意靠近,声音低沉,
“用完本王就扔,嗯?”林茉柔眼神闪躲的抿着唇。“你可是已经被本王买下来了,
你不想去王府,本王由你继续在这里,但不给本王些好处有些说不过去吧?
”在沈研卿逼人的视线下,林茉柔红着脸,一咬牙,仰头就吻了上去。她没有什么经验,
唇瓣相贴之后不得章法,有些慌乱的亲了一口之后正要后退,可是下一瞬,
就猛地被男人扣住了后脑,然后大力压了下来。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深吻,
男人毫不留情的攻城略池,撬开她的唇齿,疯狂的掠夺起来。林茉柔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可是男人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撕拉——”衣衫被大力扯开,
男人一双手丝毫没有收敛力道的摆弄着往下……身上一凉,林茉柔理智顿时回笼,
她猛地一片头,红着眼大声道:“不行!”9.沈研卿眼底有猩红一闪而过,
脸上有不满一闪而过,但林茉柔没有看到。她低声喘息着,将自己缩起来,讷讷道:“不行,
王爷,你和王妃到底是什么感情?”她后知后觉的恐惧起来,
王爷连结发夫妻都能毫不留情的抛弃,真的会珍惜她一个青楼的歌姬吗?
沈研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伸手给林茉柔拢好衣服,在她唇角珍惜的吻了吻。
声音沙哑:“联姻罢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现在本王已经休妻,她也离开了。
”林茉柔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王妃已经走了?”沈研卿低笑了一声,“她已经不是王妃了,
以后本王的王妃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担心什么?”林茉柔的脸更红了,
但她还是低声道:“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她其实心中还有些担忧,
若是男人得到了便不珍惜了该怎么办?他真的有这么爱自己吗?可是所有的的心思飞转之后,
只剩下了如同泡在蜜罐中的甜美,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非自己不可,
她莫名有些飘飘然了起来。“是本王思虑不周了。”沈研卿很克制的起身,
将她脸颊边的长发别在而后,温声道:“本王很快就会昭告天下,等你愿意的那天,
本王再要你。”林茉柔脸颊滚烫,她眼底水波流转,点了点头。随即她视线往下一眼,
不自在道:“那你……那你现在怎么办?”“柔儿舍得让本王难受吗?
”沈研卿靠上前亲了亲她,然后哑声道:“帮本王解决一下,
不到最后一步……”两道身影重新交叠在一起,间或传来几声低喘闷哼。
一直到深夜声音才终于停下来,林茉柔已经累的睡了过去,沈研卿一脸欲求不满的起身,
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指蹭了蹭嘴唇。他去沐浴了一番,带着一身水汽出了门,
然后几步转弯,进了另一处的包厢中。里头丝竹的声音还断断续续的响着,
几个人还抱着酒壶没有撒手,听到动静齐齐看过来。“呦!王爷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舍得从温柔乡出来了?”“怎么样!心心念念的滋味怎么样?
”沈研卿含着笑寻了处位置坐下,立刻有侍女上前倒酒,他一饮而尽,
才漫步尽心道:“还没尝到滋味呢。”包厢中安静了一瞬,最开始开口那人“嚯”了一声,
“还没到手?那你美什么呢?”“没想到这竟然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什么硬骨头也能打碎,这是王爷愿意哄着人玩儿呢,一心一意了这么多年,
乍然开窍想要尝尝别的滋味,可不是得慢慢来享受?”这话一落,周遭顿时哄笑起来。
沈研卿不在意那些笑,只回味似的道:“是得慢慢享受,
你们这些霸王硬上弓不懂这滋味……啧,看得到吃不到,就差临门一脚,让本王心痒难耐啊。
”一群人顿时露出都懂的表情来。狩猎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看着猎物慢慢被引诱,
然后玩弄于股掌之中,让她不知不觉的沉沦在陷阱里。一众公子哥儿都是玩得开的人,
又互相说了几句荤话,不知谁忽然提起来:“王妃竟然没来闹,看来王爷**的好啊!
”这话一落,原本嘴角噙着笑的沈研卿骤然抿紧了唇。10.周遭也瞬间安静了一瞬,
有人发现了沈研卿的脸色不对,连忙使了一个眼色,陪笑着上前。“女人嘛,
都是喜欢用一些小手段吸引我们的注意,这就是欲擒故纵,哄一哄就好了,
适当晾几天给点教训也好对不对?”沈研卿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语气莫名,“欲擒故纵?
”“对!直到自己一直往上贴会惹人嫌,所以故意安稳一些,这样才能引起人的注意嘛!
”一众人立刻上道的恭维了起来,
说的都是自己家里那些个妻妾都是怎么耍欲擒故纵的把戏的。沈研卿的脸色果然好了不少,
他和缓了神情,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显然是认同旁人的说法。“对了,帮本王一个忙。
”沈研卿开口,旁人自然连声应了下来,他抬手将酒杯放下,
淡然道:“本王要举行一场假的大婚仪式,你们来捧个场。”一众人面面相觑,
然后了然的答应了下来。让那歌姬死心塌地的一些小手段罢了,他们都懂,
只不过王爷能愿意花心思哄她也实在是难得一见了。沈研卿又在这儿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刚一进门,一双纤纤玉臂便揽了上来,林茉柔委屈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王爷,
您怎么扔下我一个人走了?”沈研卿嗓音柔和:“没走,出去冷静一下,怕再守着你,
忍不住……”林茉柔的耳根又红了,随即而来的甜蜜丝丝缕缕的溢了上来。
方才她迷迷糊糊醒来摸到身边没人,顿时就被吓清醒了,几乎就要以为自己被抛下了。
但很快,她就抛开了这个想法……毕竟,没人比沈研卿更爱她了。
林茉柔世从小就被家人卖进了这青楼中的,但她有几分姿色,楼里的妈妈也愿意捧着她,
她从小便心气高傲,凭着这个,也得了不少的青眼。她只卖艺不卖身,
因为见惯了那些个恩客们不堪的模样,她心中只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那人贫穷,
但只要踏实勤劳,一心一意对她好就行。当时初遇沈研卿时,
她瞧不上这种一无是处的权贵子弟,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尊重自己。不仅不会强迫她,
甚至愿意为了她宿住在青楼,帮她在皇家面前露脸、满足她的一切愿望,
甚至休掉没有感情的结发妻子。林茉柔不爱财不爱权,
但是不能不爱这种什么都愿意为自己去做的人。或许自己当真是遇见了真爱?
她便是能让浪子回头、能让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个人!她正又是担忧又是甜蜜的想着,
手忽然被人握住了,沈研卿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声音柔和似水:“柔儿,跟本王成亲吧。
”林茉柔猛地瞪大了眼,她眼眶顿时红了,好一会儿,才喜极而泣。“可以吗?
”“你难道还不相信本王对你的心思吗?”“我……”她咬住嘴唇,在那双深情的眸子下,
使劲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答应你!”沈研卿轻笑一声,扣住她的下巴深吻了下来。
在林茉柔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色漆黑、幽深一片……他已经急不可耐得到眼前这人了,
等到洞房花烛夜,她总不能再拒绝!谢清让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他心中有些不满,
这次大婚,也是给她一个教训!大婚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起来,但其实也只有王府的人在忙碌,
沈研卿不在意的看了看呈上来的婚服,忽然对下属道:“找人把这个消息传到别院那边,
确保王妃听到。”如果谢清让知道了,她会生气的来大闹婚礼吗?沈研卿最讨厌麻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对此有些期待。11.沈研卿以青楼中鱼龙混杂为理由,
说服了林茉柔在王府中迎亲。“皇家感情淡漠,本王请来的都是过命的兄弟,过了明路,
以后你就彻底是我的人了。”林茉柔的脸红扑扑的,现在她格外的倚赖沈研卿,
自然是他说什么都说好。这可是大婚,而且给她的是王妃的名头,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楼里知道这件事的姐妹们都又羡慕又嫉妒。甚至还有人趁机往沈研卿身边靠,也想要勾引他,
但全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林茉柔现在彻底相信沈研卿是真的爱自己了。
她充满幸福的准备婚服,虽然自己不比沈研卿有钱,
但还是用自己这些年卖艺攒下来的钱置办了不少东西。大婚用上了何种名贵的装饰,
即便是直接从王府中接亲,但是接亲的轿子仍旧是挂满了各种金银玉石,一看便价值不菲。
原本应该三媒九聘的娶亲仪式硬生生压缩在了短短三天之后,
林茉柔知道这是沈研卿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一个名分,自然不会在意。很快就到了大婚那天。
红绸铺地,宾客坐满了厅堂,所有人对着新人举杯。
“一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沈研卿靠近她,
低声道:“本王不会让你等很久。”林茉柔含羞带怯的被嬷嬷领着去了内院,
剩下的宾客顿时七嘴八舌起来。“恭喜王爷啊!”“虽然是假的,但也很隆重啊,
看来王爷对她真的很上心!”“今天就能尝到滋味了,王爷高不高兴?
”沈研卿没有理会众人的调笑,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那边静悄悄的,
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莫名空了空,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谢清让是没听到谣言吗?
“王爷在看什么?还有旁人要来吗?”沈研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算了,听话点也好,
等过几天他再软声哄一哄就是了。思及此,他脸上重新带上笑,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往内院走。
“你们随意,本王还有事,就不陪你们闹腾了。”众人发出戏谑的声音,
自然也不会真的如同大婚一样闹洞房,皆目送着沈研卿去怀抱美人,他们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沈研卿推开门的时候,林茉柔正乖巧的坐在床边,他的眼神暗沉了一瞬,然后上前,
掀开了她的盖头。那张清纯美貌的脸蛋彻底显露了出来。林茉柔的脸颊红扑扑的,
沈研卿看了一会儿,忽然凑上前就要吻她。“等等!”林茉柔急声道:“还有合卺酒呢?
”沈研卿顿了顿,他只是轻笑了一声,低沉道:“合卺酒……我们换个方式喝。”说完,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吻住了林茉柔的唇,将嘴里的酒水尽数渡了进去。
二人忘情的亲吻了许久,不知不觉,婚服散乱一片,
林茉柔圆润的肩头和曼妙的腰线若隐若现,沈研卿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他低笑一声,
扣住了林茉柔的手腕,整个人压着沉了下去。“准备好了吗?”虽然林茉柔未经人事,
但不知是不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原因,不消片刻,她就主动展开了自己,然后迎合起来。
“嗯哼——”一阵低低的喘息之后便是狂风骤雨般的侵袭,交织在一起的声音忽高忽低,
间或夹杂着男人低哑的轻笑“叫的真好听”。声音响了整整一夜。
青楼中魅惑客人的本领是从小都要学的,虽然林茉柔坚持着卖艺不卖身,
但该学的一点都没落下,又因为她学舞,各种姿势都可以尝试一遍。
在这般魅人的勾引和迎合下,沈研卿食髓知味,一连好几天几乎都没有从床榻上下来过。
墙壁上、书桌上、浴桶里……他们在每一个地方欢爱,各种姿势花样都尝试了一遍,
作者无恙的《曾许人间,再无白头》令人沉醉其中,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意想不到的转折让人难以预测。男女主角的形象独特而深刻,使整个故事更加引人入胜。真心希望作者能关注到这个评论,期待更多精彩的情节!
《曾许人间,再无白头》这本书人设有趣,剧情写实,真挚动人。主角沈研卿谢清让林茉柔的形象塑造得十分生动,她的聪明冷静和坚韧不拔的意志让人为之折服。作者无恙巧妙地切入故事,设定了一个新奇的背景,并以精巧的结构将各个场景环环相扣,令人过目难忘。文中的配角也出彩,各自拥有独特的身份和共情点,与主角的前后反差使整个故事更加丰富多样。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美文,读者无法自拔地被其抓住,不断追寻下去。
《曾许人间,再无白头》这本书巧妙地将现实与想象融合在一起。作者无恙通过精湛的笔力,描绘出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主角沈研卿谢清让林茉柔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为整个故事注入了强大的力量。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
《曾许人间,再无白头》是一部情节紧凑、扣人心弦的作品,作者对人性的细致描写和故事的连贯性令人印象深刻。期待看到后续情节的发展和令人满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