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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海棠为君开

那年海棠为君开

那年海棠为君开

漫舞青葵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6-16 17:31
《那年海棠为君开》里面的内容这本小说是漫舞青葵出的,主角是文海棠殷天缘,主要讲述的是:文海棠在他捯不上气儿的时候还努力救他,喊了公婆,甚至腿摔伤了也去叫大夫,这些公婆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还这么诬陷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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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第一章无良公婆“我的儿呀,你的命好苦啊......”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趴在棺盖上,

泪流满面,一旁的老汉也是面露痛苦之色,一言不发。“你终究还是没有活过二十岁,

娘苦命的儿子啊!”白烛上的火光摇曳片刻,滴撒出白色的泪珠,正堂里入眼皆是白色,

小桌上摆着排位,写着文海棠厌恶的名字。一旁的少女倚着门,完全不想上前。

老妇人低呵一声,“文海棠,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过来跪下,送你丈夫最后一程!

”少女这才走过去,露出的胳膊带着青紫伤痕,她低着头不说话,只跪在那里,

但是老妇人还不罢休,上去一巴掌扇了少女一耳光。“让你来,本是冲喜,结果呢?

你过来的第一年,我儿子就病情加重;第二年就卧床不起,现在这第三年,

更是直接命丧黄泉,你这个丧门星,你一点用处都没有!”文海棠捂着自己的脸,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你是不是盼着我儿子死呢!当初你那个哥哥把你卖给我们的时候,

我们是看你天生福相才买回来给我儿子当童养媳的,结果没曾想,你把我儿子克死了,

你是不是就盼着他有这一天呢!这下你开心了?”一提到那个所谓的“哥哥”,

文海棠就双拳紧握。愤恨地咬牙切齿。不过随着老妇人又打了她一巴掌,

她赶紧磕头道:“娘,我没有,我没有啊!相公死的时候,您和爹是在旁边的,

我什么都没有干过!”她一直悉心伺候,向来都是那男人打她,骂她,挑她的错,她都忍着,

可就在昨晚,男人让她擦地,还将擦地的水全都扣在她的头上,“嗤嗤”地嘲笑她,

就是这样,男人一口气上不来,才脸色骤变,成了亡魂。

文海棠在他捯不上气儿的时候还努力救他,喊了公婆,甚至腿摔伤了也去叫大夫,

这些公婆都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还这么诬陷她!“娘,我没有盼着他死啊!

”“我让你说话了吗!”老妇人更气,直接拿了一旁的鸡毛掸子打她,这三年,

她从一个大家闺秀变为了一个村妇,从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现在双手粗糙破皮,浑身是伤,

她真的受够了,苦点累点不算什么,可她还要受着侮辱,还要被打,成为他们的出气筒,

她的心只剩下恨。恨那个将她送出桑蓝国的国师殷天缘!那根本不是她的哥哥,

那是她的青梅竹马,是她指腹为婚的男人啊!为了利益,就把她给送出了桑蓝国,

就把她卖给了一个病秧子,让她在这受苦。老妇人见她不说话,直接把她打倒在地,

“你没能让我儿子高兴,你就是有错!”“我没错,我没错!

”可能是三年来受的委屈让她实在是太憋屈了,她今天没有低头,任凭那鞭子怎么抽她,

抽破了她的脸颊,她都没能认错,她不妥协!后来身体的疼痛麻痹,她就趴在地上,

盯着那棺材流泪。她恨这个所谓的夫君,就算连死都不放过她。他们虽没有夫妻之实,

可她毕竟伺候了他三年,三年来没有睡过一个整觉,连他的死,都要诬陷她吗!“我没错,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错!”文海棠低吼着,连老妇人都打的额头是汗,她也没有松口,

最后她不动弹了,一旁的老汉道:“老婆子,算了、算了吧。你把她打死了,

以后还有谁照顾咱俩,咱俩没了儿子,留她当个下人也是好的。”老妇人啐了一口,

道:“她以后也就是咱们的下人了,难道还是儿媳妇吗!我呸!”文海棠想,

难道以前不是下人吗?图有个名号罢了。她还不是要干农活,要劈柴。

公婆让她跪在那死去的男人身边一晚。翌日,棺材抬走,埋葬在村边的坟头包里,

老妇人便揪着文海棠的头发,让她去干活儿。门口堆积了一大堆木柴,

她道:“你若是今天劈不完这些柴火,就没有你的饭吃!

”她说着还拧了文海棠那已经青紫一片的胳膊一下。少女深吸一口气,刚来第一年的时候,

她还盼着她的族人能来接她,爹娘已然靠不住,那也只剩下族人了;第二年,

她开始不再想这种事,她想着逃跑,然而整个村子都知道她是被卖给这户人家的,

还没跑出去,就已经被抓了回来,除了一顿毒打,她什么都得不到。想到这里,

她恍惚了一下,眼前发黑,有时候真的想一死了之,但是她想死前再看殷天缘一眼!

第二章生病被抛弃文海棠一边抹着汗,一边砍柴,旁边已经堆积了不少的柴火,

但是老妇人和老汉都没让她歇着,她从上午一直劈柴到傍晚,只喝了两碗水,伤口疼的很,

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最重要的是,她浑身发冷,眼前越发模糊。以前害了病,

都是靠自己扛过去,这次很可能昨晚跪在地上一整夜,着了凉。文海棠晃悠了一下,

老妇人便用木棍敲了她的腿。她痛呼一声,那老妇人便道:“你别给我偷懒,快点劈柴,

劈不完,你就吃不了饭!”文海棠回头看他们,“我......”蓦地,她眼前一黑,

猛地栽倒在地,老妇人又踢又踹,文海棠也没动弹一下,

她和老汉两人将文海棠给拉到屋里来,道:“这家伙,是想装晕到底了。咱们就给她放在这,

看她什么时候能起来。”一晚过后,老汉出来小解,他踢了下文海棠,只见文海棠翻过去,

脸色惨白,他惊叫一声,“哎哟,老婆子,老婆子!她别回是死了?”两人探文海棠的鼻息,

果真没气儿,吓得坐倒在地。等了一小会儿,老妇人才道:“快,赶紧拉到后山去,

估计过不久就有野狼把她分吃了,之后几天要是有人问起,咱们就说不知道,

说她可能是跑了。”老汉点点头,叼着烟斗,就给文海棠扔到后山去了。

没一会儿天空阴沉下起了雨,仰躺在草地上的文海棠,手指动了动,她咳嗽数声,

呕出两口酸水,迷迷糊糊只感觉全身发冷,哆嗦着醒来,看到这是村后的荒山,才恍然明白,

公婆怕是以为她死了,就把她丢在这里,等着被野狼分吃,殊不知她是有闭气的旧疾。

好在老天保佑,因为下雨,野狼都没出来。她一瘸一拐地起身,在山头摘着草药,

在这个山头久了,也是学到了不少,村里有大夫采药,她赶羊的时候便跟着看,

久而久之知道哪些药是治疗伤痛的,哪些药是活血化瘀的,这么一样摘了点,也顾不上别的,

就往嘴里塞。嚼着苦涩的草药,她喃喃自语,“我每每发热便有闭气之症,

早年爹爹还会担忧地守着我,娘亲还会给我擦汗,却不曾想,

我的爹娘在利益面前只选择保护兄长,完全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她微闭双目,

永远也忘不了爹娘那副嘴脸。“海棠,为了你的兄长,你先嫁给惠帝,他只是看上去残暴,

但说不定待你极好,毕竟是他看中的你,而且惠帝说了会先将你养在宫中,

待你及笄之后再宠幸你,还有两年你才及笄,那个时候,

你的兄长说不定已经拥有了更多势利,让惠帝退位势在必行!

”“爹......虽然我年纪小,但我也懂得我嫁给惠帝就是惠帝的女人了,

无论兄长成败与否,我都是惠帝的宠妃,我不想!我未来的夫君是殷哥哥,

我已经被你指给殷哥哥了呀!”无论爹娘怎么劝说,她都不同意,那俩人竟然给她跪下,

让她还他们的养育之恩,必须嫁给惠帝。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嫁给惠帝,

那个桑蓝国昏庸无能的君主竟然又看上了别人,还下令让她禁闭于文府,不得去皇宫,

她连口气都还没松,那惠帝又下了第二道命令,说文家长女有意魅主,逐出桑蓝帝国,

永远不得踏入桑蓝。等到出了去,她才知道,那让皇上下第二道旨意的不是别人,

竟然是她的殷哥哥,年长她五岁的桑蓝最年轻国师,殷天缘。殷天缘欺瞒圣上,

将她轰出来不算完,还将她直接卖给邻国一个村庄的病秧子当童养媳,并在离去的时候,

恶狠狠地扳着她的头,对她轻轻地说:“海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对你吗?

”“因为权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文家想的是什么吗?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文家得逞,

桑蓝帝国未来的权利掌控者,一定是殷家。文海棠,你差点夺走我梦寐以求的权利,

不过我到底也是顾念旧情的,所以才不杀你!”啊......因为权利。因为权利,

她的爹娘也是因为权利,她的兄长也是因为权利,连自小一起长大的殷哥哥,

竟也是因为权利。赫然间,一道惊雷,将在山洞内避雨还回想过去的文海棠给唤了回来。

她恍然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热度退了,草药的效果还真不错。文海棠握紧拳头,

公婆欺人太甚,她不能让他们那么好过!一个小小的计谋在心中恒生,

既然他们以为自己已死,那若是夜里自己再出现,他们将有何感觉,会不会是以为冤鬼复仇?

与此同时,桑蓝国最年轻俊美的国师看着新帝登基,微微勾起嘴角,“该把海棠,接回来了。

”第三章夜半惊魂三更半夜,文海棠悄悄地回了公婆那三间草房,蹲在了卧房的窗户边,

里面老妇人和老汉还没有睡去,老妇人搓着手道:“你说......这雨也停了,

她该被野狼分食了吧?”“应该如此。”老汉敲了敲烟斗的烟,“咱明个要不要去看看,

给烧点纸钱?”“不是,怎么着,你还觉得那死丫头会回来找咱们?她克死儿子,这么死了,

说明儿子还稀罕她,那是她的福气!”文海棠在窗根听着,心想这两个老不要脸,

越来越**,她虽然是他们买来的,但这三年,又干农活又伺候他们那病怏怏的儿子,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他们不怕遭报应吗?抛“尸”荒野,

这也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只听那老汉道:“但是......但是咱儿子毕竟不是她害死的,

大夫也说了,本就活不过十二,这多活的几年,都算是赚了。”老妇人抿了抿嘴,“要不,

烧点纸钱?”文海棠深吸一口气,在窗口悠悠地说了一句话。

“爹、娘......我死的好惨呀......”老汉的烟斗瞬间掉落在地,

他惊恐地看着老妇人,“你、你听见没?”“许是幻听!”“爹娘,我可是好不容易,

才爬回来的,四肢都被咬成一块一块,我都找不到了;爹,你帮我看看,

你这里有没有我的手呀?”老汉赶紧下了床,在屋里四处看着,火光只是摇曳一下,

就吓得他全身是汗,“老婆子,不是幻听,不是幻听啊!”老妇人也下了床,

摸着自己的拐杖,文海棠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这一幕,又轻声道:“哎呀娘,你又摸了拐杖,

难道还想用拐杖打我吗?”老妇人立即丢了拐杖。“她她她、她怎么知道我摸拐杖?

”“这更加说明她不是人啊!都怪你,平时总打她,这下完了吧,现在回来找咱们了,

可怜我平时是一下都没动过她!”文海棠嗤笑一声,老汉平时虽然没有打她,但是个妻管严,

自己干了错事,全泼脏水在她身上,明明是他偷了钱买酒喝,结果却说是文海棠偷的,

这就是一顿打,好几次都打完才反应过来,也顶多也只是骂老汉两句,他们夫妻两个,

没一个好东西!“你扔的她,她回来是找你的!”“放屁,老婆子,

你可别到这个时候想着自己脱身,虽然是我扔的她,但她是被你打,被你折磨的没了气儿,

跟我没关系,我顶多算个从犯!”两人开始互相栽赃,互相推拒。文海棠又道:“爹,

娘......我死的好惨,我好寂寞呀,能不能下来陪我?

”屋子里两个老人倒吸一口冷气。开始是没声音,文海棠等了一下,

便听里面有杯子掉落在地的声音。继而两个老人纷纷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不停地磕头,

也没个方向,饭正就是围着一圈儿磕。“海棠,海棠我们错了,求求你,别带我们走,

给你烧纸钱,给你烧更多的纸人,不会让你寂寞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是呀海棠,我们知错了!”文海棠听着里面这动静,只觉得非常解气,当然这些还不够,

她也深知,自己总要露面的,这个村庄,她是出不去了,但有过这一次,

可以让她以后好过点。天边泛起鱼肚白,文海棠开始推动窗子。“娘,我想进来,

我想进来看看你。”“爹......你不让我给你点烟了吗?”“不不,海棠,海棠!

别进来,求你了,别进来!”两人惊恐万状,都跪倒在地,不敢抬头,文海棠绕了一圈,

一脚踢上了大门,“哐当”一声,老妇人惊的缩到了床底下,而老汉的裤子直接湿掉,

一股尿味儿袭来,原是尿了裤子。“求求你,看在三年来咱们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别杀我们,

别杀我们!”老汉也想躲到床底下,奈何老妇人推着他,不让他进,

最后老汉只能拿一个模板遮着自己。既然那么怕,为什么还要害人?文海棠道:“爹、娘,

你们看看我呀。看看我残缺的身体,看看我的脸啊!”他们哪里敢看,哆嗦的不成样子。

而文海棠不知道的是,在村口处,已经聚集了一些车马,为首的男子一袭白衣,头戴玉冠,

一双丹凤眼温润如水,薄唇微启,齿如含贝。绝美的容颜让一旁跟着的侍卫都不敢侧目,

说话的时候,都把头压得极低,生怕看了那容颜有失礼数,引国师不满。

第四章“仇人”相见“轿子里面的东西都检查过了吗?一会儿得让公主舒舒服服地坐进去,

她皱一下眉头,我都让你人头落地,听到没有?”“是!全都检查过了,

连从桑蓝带过来的点心都用特制的小盒子装着,一点都没干,

保准公主入口就和吃新鲜的没有区别;还有里面的拨浪鼓,婢女也是擦了数十遍。

”侍卫其实很不明白,那些东西是国师亲自放进去的,

宽敞又舒适的轿子也是国师亲自让人收拾打造,

挑选的婢女都是在宫里伺候过那些皇妃皇后的,谨慎的不能再谨慎,但是纵使这样,

国师还是在进入这个村庄之前,让人再查看一二,生怕有了纰漏,

连对待皇上都没有如此细心的国师,这次可是第一次。俊美的男人眉毛微挑,

“你只需要回答是,就够了。”“是......”俊美的国师骑着马在前面走,

他记得深刻,就是村尽头的那户人家。当年就是他亲手把文海棠卖给了那户人家,表面是卖,

但是背地里给了许多钱,就为了让文海棠过的能好一些。现在好了,

他低喃一声:“现在她终于可以回来了,不用在异国他乡过苦日子。

”他一双眸子里印了水光。文海棠则双手叉腰,看着老妇人和老汉不停地磕头,不停地求饶,

心里畅快了一点,但也只是这么一点而已。“海棠,海棠饶了我们吧。

”文海棠踢开那老汉拿着的木板,老汉“哎哟哟”一声,文海棠道:“你看看我!”“不看,

不看!”只是老头低头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文海棠的影子,众所周知,若是真死了再回来,

怎么可能有影子?“你......没死?”他赶紧抬起头,没看到文海棠断了肢体,

她的脸除了有些脏,没别的事,唯一的伤还是老妇人前天打的。“老婆子,出来,赶紧出来!

她没死,这丫头她没死啊!”老妇人也从床底爬了出来,在真的看到影子后,

抓起一旁的拐杖就要打文海棠。文海棠拿手一挡,道:“还想打我?昨天我是不是没气了,

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有气的?我告诉你们,以后不能打我,我可是有山上的神仙护体!

”文海棠当然是骗他们的,不过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那老汉没怎么着,老妇人却不信。

“你个死丫头,竟然敢吓唬我们,还跟我们谈条件,你好大的胆子!卖给我们家,

那就要一辈子都伺候我们俩,任打任骂,你永远别想翻身!”文海棠赶紧后退两步,

心想这老太婆怎么还如此暴躁,她当真是神鬼不怕吗?就在拐杖快要抡到她身上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声低呵,“住手!”那个声音让文海棠愣住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她以为自己幻听,却有侍卫从外面窜进来,直接将老汉和老妇人按在地上,让他们动弹不得。

文海棠认得那是桑蓝国的侍卫,他们的衣着是几国中最独特的,并且一听口音就能知道。

她立即转身,看到那白衣飘飘惊为天人的男子站在那里。她都要不能呼吸了。

这就是那个将她卖给这对夫妇的男人,这就是那个扳着她的头,冲她邪魅一笑,

说着“权利”二字的男人!是她苦难的缔造者,是她曾经未来的夫君。三年的时光,

男人变得更加俊美,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气场更加强大。“海棠......你受苦了。

”他的语调那么轻柔,而当年的狠厉,还像在眼前一般。“殷哥哥,殷哥哥你是来看我,

死没死吗?”男人眉头微皱,一脸疼惜。不过他立即看向了别处,看脏乱的环境,

看桌上满是油污的碗筷,又看文海棠一身脏衣,在看到她露出的腕子都是伤痕之后,

他勃然大怒。“海棠,这三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哈,我过的这日子,

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吗?殷天缘,你满意了?这三年来我天天被打被骂,吃馊掉的饭菜,

你现在来是想检验成果吗?看到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不......”殷天缘上前一步,看着那跪趴在地上的夫妇。“你们俩可还认得我?

”“当年我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好吃好喝待她,不是让你们折磨她!

”“你......你不是卖了她吗?她是我们的儿媳妇,我们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对待她,

什么钱?她是我们买的,哪有你的什么钱?!”老妇人眼珠转转,和老汉对视一眼,

打算死不承认。殷天缘露出一丝邪笑,“来人,给我打。”他声音低沉,却让那俩老东西,

打了一个哆嗦。第五章身份突变文海棠有些不明白殷天缘说的,她也想问,什么钱,

后来看了一会儿,似乎才弄明白,殷天缘说卖她的时候,给了这老夫妻很多钱,

希望老夫妻待她好;文海棠嗤笑一声,骗人,文海棠想看看,他还想玩什么把戏。

老妇人和老汉被打的口鼻流血,不停地求饶,老妇人哭着问:“你到底是谁呀?

怎么可以平白无故地打人,当初你卖给我们的,这契书还在我这里放着,就算告到官府,

我们也没有任何的错!”“我们要报官,让官府抓你,光天化日之日,你竟然,

你竟然......”侍卫一拳打到老汉的脸上,直接把他一颗门牙给打掉了。

疼的他捂着嘴频繁抽气,直不起身子来。“报官?呵,契书?我桑蓝国的公主,

怎么会卖给你们,还不是你们趁着公主年少,将公主从我桑蓝国拐走,公主哪来的契书,

谎话都不会编!”文海棠一愣,公主?她在桑蓝国的地位,最多算是个郡主,

又哪里算是公主?老汉和老妇人也是一惊,“公主?当初你卖的时候,

可是亲口说这是你的妹妹,哪里来的公主!”“当年公主年幼无知,在桑蓝国边境游玩,

一去不归,皇上派人四处查找,杳无音信,但是苍天有眼,

我桑蓝帝国的皇上从未放弃寻找公主,终于让我们给找到了,你们不信,

幽州的官府可不会不信。”老妇人看着这一行人,贵气逼人,不像是说假话,

甚至有更多的男人井然有序地出现在他们家的小院子里,都是腰间佩剑,

她一个村妇就算再不认得,也知道他们身份不一般了。殷天缘身边的侍卫说:“在桑蓝帝国,

拐卖百姓尚且要斩首示众,拐卖公主……更是要凌迟处死!”老妇人和老汉听后嘴巴微张,

双目圆睁,两人对视一眼,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再也不敢狡辩,只剩下求饶。“我们知错,

我们知错!求大人放过我们,求大人开恩啊!”他们不停地磕头,很快额头都磕破,

鲜红的血混着肮脏的泥土,把他们俩更加衬得狼狈不堪。“求大人开恩,

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给我吊起来。”侍卫抱拳,“遵命。”文海棠上前一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公主,我哪里是公主。”年轻俊美的国师一挥手,就有几个婢女过来,

拿着药盒,小心地服侍着文海棠,把后面硬的硌人的椅子都垫上了软乎乎的坐垫,

轻轻地给文海棠擦药,生怕弄痛她。这几个婢女连动作都透露着深宫中的森严,

文海棠更加看不懂了。一旁小太监解释道:“公主殿下,您现在可是我们桑蓝国皇上的堂姐,

皇上是独子,您这个堂姐就算是桑蓝国的长公主了。”“堂姐?”桑蓝国惠帝昏庸无能,

当初她的兄长是有意要带兵谋反的,强迫惠帝退位,好自己做皇上,然而现在兄长不是皇帝,

就说明兄长在桑蓝国的内斗中败了,可是既然败北,又怎么还会立文家人当新帝,

殷家人怎么不推举自己的族人去当?都是皇族贵戚,何况殷家比文家,还要高贵许多不是吗?

殷天缘当即跪下,而他身后的一众侍卫,还有文海棠身边的婢女,也都通通跪下,

头压的极低,干净的脸蹭着这老夫妇家肮脏的地面。“小人拜见公主殿下,皇上顾念亲情,

这三年来一直未放弃找寻您,现在登基即位,更是派了大量下属,说势必要把您找到,

带回桑蓝。”“小人恭迎公主还朝。”殷天缘说完这一句后,

后面的侍卫婢女也都道:“恭迎公主还朝。”文海棠依然糊涂,只是她弄清楚了一件事,

桑蓝现在需要她,她的身份有了很大的改变,这也是殷天缘信口胡说老夫妇拐卖她的原因吧。

因为她的身份变了,是殷天缘无法预知的改变。“我......我要回桑蓝了。

”她眼含热泪,却强忍着不流下来,“我竟然还有机会回桑蓝,我以为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要在这老夫妇的打骂下度过,都要在这个小村庄度过。

殷天缘拱手道:“公主您今后将福气缠身,再也不会受苦。”“我的苦都是谁带给我的?

”文海棠轻声问殷天缘,却字字如刀,年轻的国师立即收了笑容,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我既然是公主,那他们俩可以任我处置吧?”殷天缘只是十分恭敬地道:“是。

他们随您处置。”“那就先处置他们,我的仇,要一点点报,不着急。

”第六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文海棠起身,两旁婢女便扶着她,她摆手,

婢女也只是跟在后面,大有她提什么要求或者要什么东西,那东西便就能出现在她眼前一般。

她掀开自己的裤腿,腿上有一个狰狞的疤痕,看到这一幕的殷天缘,

脸上也露出了狰狞的表情,他咬着嘴唇,双拳紧握,背在身后,

甚至手心都被自己掐出了血来。文海棠看着被吊在树上的那俩人,他们露出惊恐的表情。

文海棠便笑了一声。“你们俩还记不记得这个伤疤?”老妇人不说话,

老汉却先道:“那个是老婆子让我弄的,海棠,你知道的,那个不是爹弄的呀,

爹这三年根本没有打过你,爹也是受了这老婆子的荼毒,你知道的,这老婆子没少欺负我!

都是那个老婆子的错啊!”文海棠听着他说话,回想着过去。

这个伤疤还是她刚来半年多的时候弄的。老妇人抓了老汉藏私房钱的事,

回头就说她文海棠偷懒不干活,拿着烟斗打她,那半点着的烟斗瞬间就烫在她的腿上,

她惨叫出声,那老妇人却笑的恶心。“你以为我们是买你回来当少奶奶的?

你不仅得伺候我儿子,还得伺候我们俩,家里的农活都你做,你听到没有,

以后我不让你坐下,你就不能坐下!”当时一旁的老汉低着头,道:“啊对,都是她偷懒,

好好的打她!”他想用文海棠转嫁老妇人的怒气。三年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挨打,

不计其数。文海棠抬头看着老汉,又看着老妇人,低声道:“这么喜欢折磨我,是不是?

别说我是人,就是一条狗,一天打三顿,它也不能光忍着,它还想咬人呢!

”“给我把烟斗点上。”婢女赶紧点上烟斗,待烟斗烧红,文海棠接过,

一下子就按在了老妇人和老汉的腿上,两个老东西瞬间惨叫。“啊啊啊啊!”“哎哟,哎哟!

”“疼死我了......烫死我了!”文海棠轻笑一声,“呵,现在觉得烫了?

当初你按在我身上的时候呢?哦对了,老婆子,当时你还让老汉按着我,让我不要动,

这么烫我,现在你们怎么能动?”殷天缘越听越气,简直要气的呕血,使了个眼色,

侍卫便赶紧过去,按着那两人,让他们在树上动弹不得,方便文海棠出气。

“滋啦啦”烧焦的声音传来,文海棠当年也是受到如此折磨的人啊。她转身拿了冷水泼过去,

老妇人和老汉不停地抽气,不停的求饶。“饶了爹娘吧,

好歹三年的感情......”一旁的婢女呵斥,“大胆,还敢自称爹娘,

你们怎么当的起公主的爹娘,难不成你还要和我们桑蓝国的皇上攀亲戚不成?

”那俩老东西立即改口。“公主大人,公主大人开恩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开恩?

”她泼了冷水后,冷笑着道:“当年可是大冬天,你们让我跪在外面,往我身上泼冷水,

我当时也是这么求你们的,可是你们放过我了吗?”“我现在又怎么放过你们?

不过你们应该庆幸,现在才九月份而已,没有我那时候难捱。”只是她声音刚落,

殷天缘便立即接道:“来人,去给弄些冰来。”“是。”村子虽然小,

但有钱什么都能买得到,没一会儿,几大冰桶被端了过来,文海棠拿着其中一桶,

就全砸在了那对夫妇的头上。小风一吹,他们是又痛又冷。

殷天缘又道:“把他们俩给我放下,接半盆水,放上冰,将他们两个按进冰水中去。”“是。

”文海棠见他这么做,心中的怒气没有全消,因为这很多事是殷天缘造成的!

她只是冷眼看殷天缘。后来她将这三年,自己受的苦,全都还给了那老夫妇。

不管是被烟斗烫,还是被鞭子抽,甚至吃馊掉的饭菜,她都让这俩老东西尝试了一遍,

他们皮开肉绽,到最后连求救的力气都没有了。文海棠站在他们面前,

问:“你们俩可想过还有今天?”“你们是不是以为,一辈子都要奴役着我,还抛尸荒野,

我是不是也得把你们抛尸荒野才算对得起你们?”老妇人最后拽着文海棠的脚,低声求饶,

“求您饶我们一条狗命,求您......真若杀了我们,是脏了您的手啊!

脏了您的手......”文海棠拍拍手,道:“我也觉得如此,哦对了,我还得跟你们说,

你们知道你们的儿子是怎么死的吗?我伺候他三年,他天天辱骂我打我,

死的那天将一盆水扣在我的身上,他是笑着笑着一口气上不来,才死的!他活该,

而你们也活该!”第七章回朝老妇人微闭着双眼,挤出两行热泪,

似是终于明白自己的错误,可惜,已经晚了。文海棠转身,对上殷天缘,“惩罚他们,

我够了。”殷天缘拍拍手,叫侍卫抬着轿子进来,道:“公主殿下,那随小人回朝吧,

皇上已经想念您多时,这次可终于见到公主殿下了。”文海棠进轿子一看,里面放着的,

竟然都是自己曾经喜欢的东西,有儿时很喜欢玩的拨浪鼓,有很舒适的环境,

轿子内部的颜色都是她喜欢的粉色。一婢女跪在轿子内,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里面是喷香的糕点,最关键的是,这糕点也是她曾经在桑蓝国最喜欢吃的点心。

她的眼眶红了。尤其糕点盒子旁放的那个摆件,小马,她看了之后更是直接勾起回忆。

她十二岁的时候,还是爹娘呵护的女儿,还是殷天缘指腹为婚的未来妻子,出去看花灯,

她吵着闹着要这个小马,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殷天缘属马,

那时候十六岁的殷天缘已经得皇上赏识,开始忙碌起来,因为没有时间陪伴她,

所以文海棠才想要个小马。“殷哥哥,就当是你陪我了,你买给我好不好?

这样我无聊的时候,就不寂寞了。”“海棠,这个**太粗糙了,

以后我让人专门打造一个给你,好不好?我们先回去,我保证过不了多久,

就会把精致的摆件送到你府上。”那时候文海棠只是点点头,听话乖巧。

她要做的只是相信殷天缘相信爹娘就可以了,爹娘是她的避风港,殷天缘是她的铠甲,

一切的恶意全都能被他们挡在外面。只是现在她不会再傻傻地那么认为了。

殷天缘小心询问:“公主殿下,可喜欢?”“吃的是我曾经爱吃的,

颜色也是我曾经喜爱的颜色,还有摆件......”文海棠拿出那个小马,托在手中。

“都是我曾经喜欢的。”殷天缘刚要露出一点笑容,文海棠又道:“曾经。

”男人微张的嘴又闭上了,笑容也褪去,只是低着头,拱手行礼。

文海棠直接将那小马扔了出去,恶狠狠的,“曾经喜欢的,我都不再喜欢了,包括人也是!

”婢女和侍卫见公主生气,都赶紧跪下。殷天缘也缓缓跪下来,“公主息怒。

”“颜色、吃食、玩意,我通通不喜欢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就像我腿上的烫伤,

我背上的各种伤,都不可能消失殆尽,那些疤痕是刻到我骨髓里面的,会跟我一生,

跟我到死!”殷天缘听她说话,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抖。他克制又克制,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蓦地,文海棠轻笑一声,坐进轿子里,“起轿。”侍卫抬着轿子而去,

村民们都惊叹这户人家的遭遇,当然,在文海棠离开的过程中,村民无一不痛骂这户人家,

说他们不是人,竟然拐了邻国的公主,还这般奴役。文海棠坐在轿子中,嗤之以鼻。

当年逃跑的时候,他们不都是上赶着抓自己吗?他们一个个漠视不理,

又有什么资格现在谈论她?不过也是不想被牵连罢了。而殷天缘缓缓起身,

跑过去捡她扔掉的小马摆件,小心地擦干净,收进怀里。一双眸子凌厉又狠毒,

他一只脚踩在老汉的手上,用力地碾压,踩的老汉“嗷嗷”直叫,一旁的老妇人爬过来,

抱住殷天缘的脚,不停哀求,“放过我们家老汉吧,求求您了!”“我们已经知错了。

”殷天缘蹲下了身,笑了一声,一旁的侍卫却觉得恶寒。尤其身边人,清楚的知道,

曾经惠帝下台,这位年轻的国师也是这么笑的。他们只觉得胆怯。“我管你们知错与否,

我只是想单纯地去惩罚他,还有你!”这么说着,殷天缘也碾上了老妇人的手,

两声惊叫过后,他抬起了脚,吩咐下属道:“把这俩老东西送到他们幽州的府衙,说明实情,

必须活着暴晒在城墙下三天三夜,还不能让他们死了,得时时清醒!若不这么做,

等着桑蓝帝国兴师问罪吧。”“是。”老夫妇听后大叫着哭泣着挣扎着,死活不走,

但哪里还能由得他们?从殷天缘踏进这个村子开始,他们的往后余生,只有悲惨。

殷天缘又吩咐下属,道:“这个村子,让他们幽州官府彻底查办,村民皆为罪人,

你懂我的意思。”说完,他拿了自己腰间的令牌给属下,属下点点头。他也上了马,

脑海里过着文海棠说的那些话,没过一会儿,又道:“你再找人给我快马回京,

先找太医候着,必须治好公主。”第八章疤痕除不掉文海棠回到桑蓝的都城,

皇宫变了样子,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皇宫到处弥散着颓败的气息,这现在刷了新漆,

瓦片上都落了新的燕雀,看上去倒是多了很多朝气。婢女说,她的寝宫都收拾出来了,

到时候有任何不满,都可以告诉她,她是负责整个万福宫的掌事宫女,新帝即位,

尊文海棠为长公主,这可是桑蓝帝国几百年来唯一的一次,可见新帝与文海棠关系极好。

文海棠和堂弟关系倒是不错,小时候还救过溺水的堂弟,只是她完全没想到,

堂弟有朝一日还能成为君王。到了万福宫,太医已经等在那里,仅是胳膊上的伤,

就让太医频频擦汗,在看到腿上的疤痕之后,更是痛心疾首。

“公主殿下......这是受罪了。”治疗外伤的太医说,文海棠腿上的疤痕因为久远,

已经不能完全消除,但是他会尽最大的努力,让疤痕变小变淡,而身上别处的疤痕,

都没有腿上这个这么严重,但好起来也需要时间,他给了活血生肌膏,让文海棠早晚都擦,

慢慢会好的。而号脉的太医给文海棠请了脉之后,说文海棠体质虚寒,又长期食不果腹,

身体虚弱不堪,一定要好生调理。小太监听了这话后,原封不动地告诉殷天缘,

殷天缘立即道:“用最好的药,疤痕那些先不管,公主殿下的身子必须给我调理好,

七天调理不好,就让那些太医人头落地。”殷天缘动怒,四周婢女奴才皆跪下求饶。

而文海棠,在沐浴更衣之后,静静地坐在床上,她不要任何人靠近,刚才洗澡的时候,

她也没让任何人伺候,她的后背已经是被斑驳的疤痕覆盖,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她不想人们看到她这个样子,每一条疤痕,都是殷天缘当年害她的证据!如果没有殷天缘,

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哪怕殷天缘不要她,要和她解除婚约,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文海棠听婢女诉说着近三年来的事,自己的兄长确实带兵造反,濒临城下,

打惠帝一个措手不及,只是大权在握刚几天而已,就被抓到私自通敌国的罪证,

桑蓝帝国再怎么内乱,也不能让敌国坐收渔翁之利,文海棠的兄长自然很快下了位子。

原以为这个位子是殷家人坐,甚至最有可能的是殷天缘坐,他文能治理朝政,武能带兵打仗,

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然而出乎意料的,这个位子还是文家人坐,

只不过换了文海棠的堂弟而已。殷天缘终是在桑蓝帝国中没了他的地位,和他想要的权利。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的时代没落了。“公主殿下,您可就只能在自己的寝宫里说说文家,

对外不行的,皇上不让人提起文家。”“不让人提起,那文家人呢?

”“这......奴婢不知。”她说是不知,

但是文海棠还是很快听说新帝将文家其余人都软禁起来了,尤其是自己的爹娘以及兄长。

她瞬间明白了新帝的用意,自己成为长公主,莫不是做给外朝看的?那她就和傀儡没有区别。

如此几日,文海棠在万福宫里不出来,昌帝便主动去看她,

十四岁的少年穿上龙袍的模样也是俊朗无比,他极其温柔地告诉文海棠,完全不用拘束,

还把她的公主大印交给她,她每月可以领俸禄,她有属于她的权利。文海棠疑惑了,

她不应该是个傀儡公主吗?又怎么会有权利?细细观察下,

文海棠发现皇上的背后可能还有更高的统治者。不过不管怎样,她既然有权利的话,

那她就要报复惩处那个害她的男人,殷天缘了!殷天缘的权利在过去的两年,

几乎达到了顶峰,但是现在,他在朝堂中的位置却仅仅是个漂亮的国师而已,没有实权,

干的也不过是轻松的事,所有的大事还是皇上直接下达命令,根本与殷天缘沾不上边。

文海棠握着拳头低喃,“不管我能活到几时,不管皇上背后的权力者是谁,要怎么对我,

我是一定要把欠我的人都折磨够才行!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她说着,

让婢女叫殷天缘过来。男人在听到公主传唤,还“哦”了一声,发出欣喜又温柔的笑声,

只是在到达万福宫的时候,一声冰冷的呵斥,令他瞬间跌入冰窟。“跪下!

”男人一提衣衫下摆,直接跪倒在地,给文海棠行大礼。“微臣拜见长公主,

长公主福寿安康。”“就这么跪着吧,跪到我说起才能起。”第九章落雨殷天缘跪在地上,

也不问缘由,不过他就算跪在那里,也是白衣笔挺,像是那花园处的一道景儿似的,

惹人注目。两旁的婢女不知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只是低着头。文海棠坐在正堂,

她也什么都不做,婢女端来茶水,她也不喝,点心也不吃,

只是看着殷天缘跪在炎炎烈日之下。看着殷天缘如此跪着,她心里也没有半分畅快,

有的只是更加的苦涩,她开始不明白自己的情愫,那男人突然说话了。“公主殿下,

您该喝药了。”一旁的婢女原是端了药也有些时候,就是看公主面色不善,不敢凑前。

文海棠回头看了一眼,摆手道:“放在那吧。”“公主,您得喝药。

”殷天缘见她没有喝的意思,又说了一句,他不卑不亢,甚至说这话的时候,

文海棠还能恍惚地听出温柔的味道。“正所谓一日三餐,

有一日三餐的道理;为什么白天要醒,夜晚要睡,

也都有一定得含义;就像为何一年有四季更替一般,所以公主殿下,

你喝药也是......”“够了!”“你以为还像是以前那样,对我教吗?

”文海棠比殷天缘小了五岁,幼时他就爱读完书教给她,很多时候文海棠不听先生的话,

却听殷天缘的话,现在回忆起来,她的心更是颤动不已。但是她瞬间就遏制了这颤动。

过去已然不再,她现在要做的是报复殷天缘!“我让你跪着,没让你说话!

”殷天缘也只是叹了口气,微微勾起的嘴角透着温和。一旁的婢女倒是一下子跪倒在地,

托着药碗,道:“公主殿下,您还是先喝药吧,皇上说了,

一定要七天之内就把您给调理好了,要不然我们都要遭殃,您不为了别的,

也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文海棠看了眼可怜的婢女,她沉默片刻,又看了眼殷天缘。

她想惩罚殷天缘,却不想惩罚这些无辜的婢女。文海棠便接过了那碗药,一口喝下,

苦涩蔓延在嘴中,婢女赶紧递上了糖,文海棠摇摇头,而是对殷天缘说:“嘴苦不如心苦,

心中苦难多了的话,那就吃什么都不觉得苦。”殷天缘有些无奈,“你才多大,前面的苦,

会很快被后面的甜包围的。”“我让你说话了吗!”殷天缘低了头,不再言语,

倒是大太阳正好晒着他,他额头滴下汗来,没过多久,天气闷热难耐,乌云便遮了阳。

豆大的雨点滴落下来,婢女赶忙护住文海棠。“公主殿下,咱们往里坐坐吧,别被雨水溅到。

”文海棠起身,一旁的小太监又道:“国师大人他......”“跪着!

”小太监不敢说话了,殷天缘依旧跪在那里,很快就被浇了个透心凉,一头黑发被雨水打湿,

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上,衬着脸色更加苍白。没一会儿,殷天缘的下属举着伞跑了过来,

跪在文海棠面前,道:“公主殿下,国师大人犯了什么错,要这么跪在雨下?

国师大人他身体不好......不宜久跪,

也不宜受凉......恳请公主殿下饶过国师大人。”文海棠轻笑一声,嘴角微勾,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呵呵,他身体不好?他可是文武双全的国师大人啊,

只跪这一会儿,淋点雨又能怎么样?”有她被打的浑身是伤凄惨吗?

有她天天吃馊掉的饭菜凄惨吗?殷天缘叫住自己的下属,“你回去吧,我不碍的。

惹了公主大人生气,只是罚跪而已,已经是公主大人从轻发落了。”下属抿了抿嘴,

殷天缘低呵一声,带着怒气,“下去!”“国师大人......”“没有我的命令,

不得过来!”“是。”文海棠蔑视地看着殷天缘,看他还要玩什么手段,

看他跪在雨中的身姿,回想起曾经很多时候,文海棠在那个村子里累的睡熟而做梦,

能梦到她的殷哥哥来保护她了,但是醒后,是更加严厉的毒打,因为她觉得梦境太好,

而睡过头了。突然,远处有人举着伞跑过来,是对殷天缘说的,“国师大人,国师大人!

不好了,文仁公上吊自尽,太医已经过去!”文海棠一愣,那是自己的爹啊!

之前不是说皇上,一直在禁足自己的族人吗?殷天缘道:“正好,

我也有意让公主殿下去看看自己的爹娘,皇上早就让我慢慢知会给公主殿下,这下正好。

”这又是怎么回事?殷天缘全身湿透,眼睛都在往下滴水,看上去像哭了一般,

却是闪亮亮的,勾着笑意。“公主殿下,可否让微臣起来呢?

”第十章可恨又可怜“起来带我去!”文海棠也赶紧出去,身后的婢女忙撑伞,

唤道:“公主殿下,您慢点,可别淋了雨,奴婢扶着您!”这事发突然,

殷天缘也没有换衣服,就这么一身湿着去了。到了文仁公一家被禁足的府邸,

下属才递来棉布,他擦了把脸。这是都城靠近皇宫的一处老旧宅邸,里面气味难闻,

大门的漆色也掉的差不多了,院中杂草横生,墙壁斑驳糟烂。文海棠有些不敢想象,

自己的族人一直住在这个宅院吗?殷天缘说:“公主殿下,这里只有您爹娘和兄长,

还有几个宗亲。别的族人,已经都下放为奴了。”男人顿了一下,道:“您该不会心软了吧?

想想他们曾经是怎么对您的。”文海棠猛地瞪向殷天缘,他有资格说吗?不过他说的是事实,

自己爹娘那般对自己,住在这种地方不为过。尤其是当他们跪在她面前,以死相逼,

请求她嫁给惠帝的并诉说养育之恩的时候,那一刻,她便再也不认他们为父母了!

权利难道有自己的女儿重要吗?更甚至,他们若不让自己嫁给惠帝,

也没有后面殷天缘那一系列的事,他们可以说,也是文海棠三年苦难生活的缔造者!

太医正在救治文海棠的爹文仁公,下属来禀报,说之前文仁公忍受不了折磨,要上吊自尽,

幸亏他儿子文赞将他救下,这才吊着一口气。文海棠询问:“忍受不了什么折磨?

”下属看了眼殷天缘,殷天缘轻笑一声,“直接说吧,本就是皇上要送给公主殿下的大礼,

现在公主殿下来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大礼?那下属一拱手,

道:“皇上每日都让我们和文仁公诉说他内心肮脏,诉说他如何利用女儿的极恶之事,

我们遵从皇上的旨意,辱骂文仁公,日复一日,已有一年时光,文仁公起初只是淡漠,

后来抓狂,再后来更是捂着耳朵四处逃避,但皇上旨意我们不敢违抗,就算是追着文仁公,

也要说完。”文海棠赶紧进屋,去看自己的爹。文仁公脖子上有青紫痕迹,微微睁眼,

见到文海棠,更是吓得蜷缩起来,直接缩到床角。“海棠......海棠真的是你吗?

你这是化作鬼,也要来报复我吗?!不要靠近我,躲开,滚开!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心,我不该窥视皇权,

我最最最不该做的就是把你送给惠帝,我这个当爹的,不应该主动推举自己的女儿啊!

你长的那么美、那么活泼,惠帝一向喜欢活泼的少女,

爹不该主动进献的......”“你说什么?”文海棠原以为是惠帝看上自己,

是自己的不幸,爹娘求自己的时候,也说皇命难为,现在这男人才说了实话,

当初竟然是他主动将自己进献给惠帝!他原来不是无可奈何!文海棠后退一步,

那留着胡子的男人赶紧跪在床上,给文海棠磕头。

殷天缘小声在文海棠的耳边说:“囚禁他们的这一年来,皇上让我天天告诉他,你已经死去,

是在被送出桑蓝国的路上遭遇了劫匪,侮辱而死,你别在意,只有这么说,

才能触动他的心弦,才能让他承受痛苦,日复一日,他也才变成这般疯癫的模样。

”文海棠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发冷,但耳朵却是热的。殷天缘离自己这么近,

自己竟然还会觉得局促不安,内心是既痛苦又悸动,难道自己还对他有情吗?

自己对他理应全是恨才对!她歪头看殷天缘那一张脸,脸色惨白,嘴角却勾着笑,

眼尾的轻挑,俊美不可形容,文海棠皱眉看着他。如果是皇上让殷天缘这么干,

那么就是皇上背后的那个权力者,让皇上这么干。文仁公不停地给文海棠磕头,

他苍老了许多,不过是三年的时光,他的头发全白,看上去竟然像个花甲老人一般。

文海棠要伸手去探他的脸,文仁公便立即后退,惊恐万状。“不要带我走,不要带我走!

求求你了,看在你是我女儿的份上,不要带我走......”“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若是不那样做,我依然是文家受宠的小女儿,我依然活的天真烂漫,而不是满腔仇恨!

现在落得这般凄惨,是你作茧自缚,自食其果,你活该!”她凑近,文仁公便吓得大叫,

胡乱地抓着,文海棠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在他眼里是何模样。她只是问:“王权和女儿,

如果再选一次,你选谁?”男人吓得语无伦次,几乎要翻白眼。但他还是说:“选王权,

选王权!如果我得到王权,我就是太上皇,神鬼都不敢侵!

”第十一章自私的爹娘“你还选王权!?”“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听那些话!

我受够这个折磨了,不要再对我说!女儿哪有王权重要,我养女儿,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攀附权贵,海棠,反正你现在是鬼,爹就跟你说实话,生养你,

就算不篡权夺位,也是为了把你献给皇上的,也是为了巩固政权!

自古帝王家的女儿就是和亲用,更何况是我的女儿!把你许配给殷天缘,不过是个跳板!

”文海棠听着,眼眶红了,不过她没有流泪。而是恶狠狠地捏着文仁公的下巴,

道:“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我会永远跟着你,你死了,我都跟着你,让你得不到安生!

”说完,文海棠走出这屋,立即有个老妇人跪在她面前。“公主殿下,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让我进奴籍,给我们发配边疆,这一年来,我们每天都听那些话,你爹已经被逼疯了,

让我和你兄长,也很快要受不住了啊!”那中年女子,发丝散乱,

哪里还有当年桑蓝国诰命夫人的样子,她双眼布满血丝,眼窝凹陷,她还是清醒的,

没有把文海棠当成鬼魂。文海棠后退一步,不让女人碰到她的脚,嫌恶的情绪满满。

“文仁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问你,他说的话你认同吗?

”“我......”“我再问你,当初爹主动将我进献给惠帝,你是否知情?

”“你是否知情,然后还和爹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嫁给惠帝!

”文海棠问的一声比一声大,最后一句,直吓得女人一个哆嗦。她低着头,没有立即回答,

似是在沉思,但是不回答,已然说明她当初知情了。“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

然后还和他一起骗我,骗你的亲生女儿!我不是从你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吗?他为了权利,

你也为了权利吗!”“不......我能怎么办?再说了,到时候你哥哥当了皇帝,

你付出一些又怎么了?你还是我们的好女儿啊!”“哥哥......你们眼里难道只有他,

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孩子吗!”女人终于按耐不住情绪,咆哮起来,发丝更加散乱,

就像个疯婆子。“你还要怎样,你现在不是也没事吗?你现在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你活的比谁都好,昌帝即位,他唯独不会杀的就是你,因为我们都起兵造反,唯有你,

是流落在外,也唯有你,能让他担个顾念旧情的名号,众人看到你,就会说新帝仁慈,

你一生荣华富贵都有了,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她往前挪蹭着,终于够到文海棠的脚,

哭泣着道:“女儿,我们好歹给了你生命,我们是你的亲人啊,让我们为奴为婢都好,

别再让我们日复一日听着这些话语,受着这种折磨了!娘若是再听下去,娘也会疯的,

你哥哥她也会疯的!”有婢女给文海棠撑伞,那女人却淋的湿透。文海棠听着这些话语,

指尖颤抖,都到了这个时候,爹娘竟然还能说出这么狠毒的话。她猛地推翻了伞,

自己也淋在雨水中,很快变的湿透,鬓角贴着白皙的脸颊,她的泪水融入雨水中。

殷天缘拿着伞赶紧过去,文海棠却扳着自己母亲的肩膀。“我过的好是吗?!

”“你想看看我的伤疤吗!你想尝尝被人用烟斗烫伤皮肤,怎么也躲避不了,

只能嘶吼的感觉吗?!你以为我现在站在你面前,就是过的好了,是吗!”女人惊叫,

文海棠却一直扳着她的肩膀,蓦地将她推倒在地,发狂一般地奔跑出去,

她原以为爹娘会认错,会悔过,哪曾想,爹是这个样子,连娘也说着这种自私的话!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娘!曾经所谓的爱与关心,难道都是假象吗?殷天缘大惊,

“赶紧拦住公主殿下,赶紧!”他也冲了出去,大喊:“公主,海棠,海棠!你别做傻事呀!

”殷天缘跑了没两步,顿了一下,捂住胸口,脸色更加苍白,微抿着薄唇,隐忍着痛苦。

下属跟了上来,赶紧扶住他,“国师大人......是不是旧疾犯了?”“别管我,

赶紧找公主!”“可是您......”“我说了,别管我!现在是公主最重要!

让皇上下令,所有侍卫都给我找寻公主,更加要看守池塘等地,千万不能让公主做出傻事!

”殷天缘甩开下属,自己也四下找去,他边跑边悔恨地道:“我或许不应该让海棠看这个,

我应该把那些家伙的舌头都割下去,再让她来!都怪我,这都怪我!

”第十二章惊梦而死文海棠在暴雨中奔跑,头饰纷纷掉落,她也顾不及任何,

只是朝着前方奔跑。泪水滚滚而下,她几乎如啼血一般的哭泣。

“为什么......难道曾经的爱和关心都是骗我的吗?难道我从出生开始,

就有着被利用的命运吗!”她才十六岁,却是人情冷暖,都看遍了。文海棠跑到一口井前,

家人、恋人全都利用她害她,她难道命该如此吗?蓦地,她的手臂被男人一把抓着,

大力让她感觉到手腕疼痛,但更多的是恶心,因为抓着她的是殷天缘。“公主殿下,

可不能做傻事,你若是做了傻事,才是真的对不起自己!那样只会让恨你的人看了笑话,

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你必须活下去,还要活的更好,他们的后半辈子命数已定,

而你……才刚刚开始!”自己死了,对他来说不是更好吗?

文海棠搞不懂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对自己说话。“你放开我!”“我放开你,难道让你跳井吗?

我不会放手的,海棠,你仔细想一想,他们过的不好,他们恨你才会这样说,他们嫉妒你!

你要是死了,他们只会更开心!”文海棠笑了一声,却是笑中带着泪,

“你现在想要抓着我的手了,曾经,三年前,你怎么不说抓着我的手啊?

还是你亲自把我给送了出去,是你亲自放开我的手,殷天缘,我知道我这个公主,

很可能是傀儡公主,我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但是殷天缘,我就算死也拉着你!

”她话虽这么说,却一把推开殷天缘,男人胸口骤痛,他眼前黑了又黑,

忍过一口嘴中的腥甜,他再次抓上文海棠的手,这一次比上次还紧,不管文海棠如何挣扎,

他都不再放开。并且道:“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海棠,

你也不是什么傀儡公主,你一定会幸福的,我再也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他吼完这句,

歪头在一旁咳嗽的撕心裂肺。但是他始终没有放开文海棠的手,很快,

皇宫的侍卫还有婢女找到了他们,殷天缘这才松开文海棠的手,撑在井边咳嗽。

文海棠微微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殷天缘,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的那三年!

我不会放过你的!”回到万福宫,殷天缘的贴身侍卫,一直让殷天缘回去休息,

殷天缘摆摆手,“给公主熬姜汤,放热水。”只是他话音刚落,

文海棠悠悠地道:“熬姜汤放热水,这些不必国师操心了,我的婢女会给我弄,国师大人,

书友评论
  • 打个酱油卖个萌

    《那年海棠为君开》这本书打破了传统的故事框架,以创新和独特的方式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力。作者漫舞青葵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主角文海棠殷天缘的内心世界和成长历程。她的坚韧和智慧让人为之动容,读者会被她的故事所感染和启发。整个故事情节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惊喜和张力。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富有深度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体验到情感的波动和思考的启示。

  • 温柔扛刀者

    漫舞青葵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在《那年海棠为君开》中,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文笔技巧和深厚的人性洞察力。

  • 言清欢

    《那年海棠为君开》这本小说结构精巧,文笔流畅,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中设置的小段子,让人感同身受,回味无穷。作者漫舞青葵的笔力了得,他的文学知识丰富,这样的作品让人对他的创作能力感到佩服。

  • 岁月流逝不再回首

    阅读《那年海棠为君开》,我深刻感受到了作者漫舞青葵的卓越笔力。他对各个场景的描写非常精准,展现了丰富的文学知识和审美品味。这样能够陶冶性情的作品已经很少见了,真的让人佩服。《那年海棠为君开》的框架也定得相当不错,整体结构紧凑而流畅,在细腻的文笔中展现出独特的风格。作为一名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令人着迷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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