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烧的纸钱灰还没凉透，顾淮的白月光就“死而复生”出现在我的婚礼上。

投影屏突然切换成她的孕检单，日期是顾淮跪地求婚那晚。满场哗然中，

我扯下头纱砸向顾淮：“你的深情戏码，演够了吗？”她忽然举起话筒：“孩子是他的，

但今天我不是来抢新郎的。”“我是来收你欠我的命。”01我亲手烧的纸钱灰还没凉透，

顾淮的白月光就“死而复生”出现在我的婚礼上。司仪的声音还带着喜庆的颤音。“现在，

让我们通过大屏幕，回顾新郎新娘一路走来的甜蜜点滴……”宾客们鼓掌，善意地微笑。

我挽着顾淮的手，穿着Pronovias的高定婚纱，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顾淮侧过头，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林未，我爱你。”三年的陪伴，我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我等他走出失去挚爱白月光的阴影，等他为我褪去满身悲伤，等他终于愿意牵起我的手，

走向未来。我以为我等到了。大屏幕上的照片开始播放。我和顾淮的第一次旅行，

第一次看电影，他为我第一次下厨……一切都那么美好。突然，画面一闪。

“滋啦——”刺耳的电流声划破了婚礼进行曲。屏幕上不再是我们的甜蜜合照。

而是一张B超孕检单。照片上的黑白影像模糊不清，但右上角的名字清晰得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我的眼睛。【白玥】孕周：12周+3天。日期，是三个月前。

顾淮在我的生日宴上，单膝跪地，向我求婚的那一晚。全场死寂。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

山呼海啸般的哗然。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又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我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顾淮的脸，比死人还白。

他眼中的深情和爱意，瞬间碎裂成惊恐和慌乱。“阿未，不是的，

你听我解释……”他的声音在发抖。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在跪下求我嫁给你的时候，

你的白月光正怀着你的孩子？解释你一边对我许诺一生，一边和另一个女人共赴云雨？

解释你对着我演了三年的深情不悔，其实全他妈是场笑话？“啪！”一声清脆的巨响。

婚礼大厅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形纤细，

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那张脸，我只在顾淮珍藏的照片里见过。苍白，美丽，

带着一丝病态的脆弱。是白玥。那个据说三年前就意外掉海，尸骨无存的白玥。她没死。

她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越过所有人，笔直地，

怨毒地，落在我身上。顾淮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嘴唇嗫嚅着：“玥玥……”我笑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把精致的妆容冲得一塌糊涂。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个彻头彻尾，荒唐可笑的小丑。我猛地扯下头上的白纱，揉成一团，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顾淮那张虚伪至极的脸。“顾淮！你的深情戏码，演够了吗？！

”我的声音嘶哑，尖利，像一把破锣。顾淮被砸得一个踉跄，头纱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像一朵凋零的白玫瑰。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痛苦，是愧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

“阿未……”“别叫我的名字！我嫌脏！”我歇斯底里地吼道。就在这时，

白玥缓缓地走了进来。她从司仪手里拿过话筒，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像死神的倒计时。她走到台前，

站在我和顾淮的中间。她举起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孩子，

是顾淮的。”一句话，给我和顾淮的“爱情”判了死刑。满场宾客的眼神，同情，鄙夷，

看好戏的，像无数把刀子，将我凌迟。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我等着她下一句，

等着她说“我是来抢回我的男人的”。那样，我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丝尊严，转身就走。

可是，她没有。她转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胜利者的炫耀，只有刻骨的仇恨。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但今天，我不是来抢新郎的。”“林未，

我是来收你欠我的命。”02“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我妈已经冲了上来，

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像一只愤怒的母鸡。“哪里来的疯女人！在别人婚礼上胡言乱语！保安！

保安呢！把她给我赶出去！”白玥冷冷地看着我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阿姨，

你最好还是问问你的好女儿，三年前，在‘海神号’游轮上，她对我做了什么。

”“海神号”。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我记忆的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冰冷的海水，刺骨的狂风，还有……一声凄厉的尖叫。我的大脑一阵刺痛，一些模糊的，

血色的碎片闪过。我看到一只手，在海浪里沉浮，挣扎。然后，消失不见。“啊！

”我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去。“阿未！”顾淮冲过来想扶我，被我一把推开。“别碰我！

”我的手在抖，全身都在发冷。白玥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催命符。“想起来了？”“三年前，

你嫉妒顾淮爱我，在游轮的甲板上，和我争吵，然后，亲手把我推下了海！

”“如果不是我命大，被一艘走私船救了，我早就葬身鱼腹了！”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眼眶通红，字字泣血。“林未！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穿着我的婚纱，站在我的位置上，

嫁给我的男人！你凭什么！”“杀人凶手”四个字，像一颗炸弹，在整个大厅里炸开。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爸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不……不可能……我的女儿不是这样的人……”我爸喃喃自语，脚步虚浮。

我看着白玥那张充满恨意的脸，又看看顾淮那张写满痛苦和挣扎的脸。我明白了。

全都明白了。为什么顾淮明明还爱着白玥，却要娶我。这不是爱。是赎罪。是用一场婚姻，

来弥补我这个“杀人凶手”犯下的罪。是用他的余生，来看管我，折磨我。好一招杀人诛心。

顾淮，你真够狠的。“我没有。”我站起身，擦干眼泪，冷冷地看着他们。“我没有推她。

”我的记忆里，那一晚的画面是混乱的，破碎的。但我很确定，我没有推她。

我和她确实在争吵，因为我发现顾淮准备在那晚向她求婚。我只是个可悲的暗恋者。

我去找她，求她，求她不要答应顾淮。她说我痴心妄想。我们拉扯起来，

然后……然后她就掉下去了。我甚至不记得是谁先失足。风太大，雨太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只记得我吓傻了，顾淮冲了过来，只来得及看到白玥消失在海浪里。

他像疯了一样要跳下去，被船员死死拉住。后来，搜救队找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说，白玥死了。顾淮为她办了葬礼，衣冠冢。下葬那天，我也去了。

我跪在她的墓碑前，烧着纸钱，心里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顾淮站在我身边，从头到尾，

没有看我一眼。他说：“林未，是你害死了她。”从那天起，他开始折磨我。用冷暴力，

用无视，用他那该死的深情。他让我活在愧疚的深渊里，整整三年。直到三个月前，

他突然向我求婚。我以为他终于放下了。我以为我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原来，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你没有？”白玥冷笑，“那你敢不敢让顾淮告诉大家，

他看到了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顾淮。顾淮闭上眼，脸上是无尽的痛苦。

他睁开眼，看着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艰难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我……我看到……阿未把玥玥……推了下去。”03顾淮的话，

像最终的审判。我爸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我妈尖叫着扶住他，场面乱成一团。

记者们的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对着我猛拍。“林家大**为爱杀人！”“豪门婚礼变凶案现场！

”“蛇蝎美女，真面目曝光！”我听着那些刺耳的标题，麻木地站在原地。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百口莫辩。这就是百口莫辩的感觉。唯一的目击证人，

指证我是凶手。我还能说什么？警察很快就来了。婚礼现场被封锁，

我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带走。手腕上冰冷的手铐，提醒着我这不是一场噩梦。我路过顾淮身边。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停下脚步，轻声问他：“顾淮，这三年，你有一刻，是真心对我吗？

”他身体一僵，没有回答。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明白了。”我被带上了警车。

红蓝色的警灯闪烁，映着车窗外那些看热闹的脸。我看到了白玥。她站在人群里，

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她的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的笑。我的心，

沉到了谷底。——审讯室。白炽灯照得人睁不开眼。“姓名。”“林未。”“性别。”“女。

”“三年前，海神号游轮事件，你是不是把白玥推下了海？”“我没有。

”“但受害人和目击证人顾淮，都指证是你。”“他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他恨我，为什么不三年前就报警？

如果他不恨我，为什么要在今天，在我们的婚礼上，给我致命一击？审讯陷入了僵局。

24小时后，因为证据不足，我被保释了。我的律师，是圈内有名的金牌大状，张律。

是我爸动用所有关系请来的。“林**，情况对你很不利。”张律的表情很严肃。“我知道。

”“目前，白玥是受害人，她的话有很强的说服力。顾淮是唯一目击证人，他的证词是关键。

你们两个，一个是她的情敌，一个是她的前男友，都有作案动机。”“但我没有。

”我重复道。“法律讲的是证据。”张律推了推眼镜，“现在，

我们需要找到对你有利的证据。或者，证明顾淮在撒谎的证据。”我走出律师事务所，

天已经黑了。手机早就被记者打爆了。我一条都不想看。我回了我和顾淮的“婚房”。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墙上还挂着我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

笑得一脸幸福。现在看来，讽刺至极。我拿起相框，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就像我的心。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我必须自救。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我要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

证明顾淮在撒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哟，林大**，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

怎么有空找我这个**？”“少废话，周放。帮我查个人。”“谁？”“顾淮。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这三年来，所有的行踪，所有的通讯记录，所有的资金往来。

我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04周放的效率很高。三天后，他给了我一份厚厚的资料。

“大**，你这个未婚夫，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周放叼着烟，一脸玩味。我打开文件袋，

里面的东西让我触目惊心。顾淮的资金往来记录显示，这三年来，

他每个月都会往一个海外账户，汇一笔巨款。金额不大不小，

正好够一个人在国外过上不错的生活。那个账户的开户人，信息被加密了。但开户地点，

在马六甲。我记得白玥说过，她被一艘走私船救了。而马六甲海峡，

是东南亚走私活动最猖獗的地方。一切都对上了。顾淮早就知道白玥没死。

他一直在偷偷地资助她。他一边在我面前扮演着痛失挚爱的深情男人，

一边和他的白月光在海外遥寄相思。我拿着那份银行流水，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

我以为的救赎，原来是他的圈养。他把我困在愧疚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照顾，同时，

又供养着他的真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还有这个。

”周放又递给我几张照片。照片是在一家私人医院门口**的。照片上，

顾淮小心翼翼地扶着白玥，走下车。白玥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日期，是一个月前。那时，

我正在兴高采烈地试穿婚纱。而我的未婚夫，正陪着他的前女友，去做产检。

我死死地攥着照片，指节泛白。心口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周放，

帮我查清楚，白玥这三年，都藏在哪里。还有，她是怎么和顾淮重新联系上的。

”“这个有点难。”周放挠了挠头，“时间太久了，而且是在海外。”“加钱。

”我冷冷地说。“得嘞！”我拿着这些证据，找到了张律。张律看完，眉头紧锁。

“这些可以证明顾淮在撒谎，证明他早就知道白玥没死。但这并不能洗脱你推人的嫌疑。

”“我知道。”我点点头，“但这至少可以让他从‘无辜的目击证人’，

变成‘包庇前女友的骗子’。他的证词，可信度会大打折扣。”“没错。

”张律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接下来，我们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比如，

证明当晚有第三个人在场。或者，找到游轮上的监控录像。”“监控录像早就被警方调取了。

”我说，“甲板上那个位置是监控死角，什么都没拍到。”“那就只能从‘第三人’入手了。

”——我决定主动出击。我给顾淮发了条短信。【明晚八点，‘老地方’见。我有话问你。

】“老地方”，是我们大学时经常去的一家清吧。他很快回了信息。只有一个字。【好。

】第二天晚上，我提前到了。我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八点整，顾淮推门进来。他瘦了很多，

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憔悴至极。他看到我，眼神复杂，径直走了过来。

“阿未。”他的声音沙哑。我没有理他，直接把那份银行流水单，摔在他面前。“这是什么？

”顾淮看到流水单，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震惊和慌乱。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怎么会有？”我冷笑，“顾淮，你把我当傻子耍了三年，

很有成就感吗？”“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拿着我的钱去养你的白月光，

你晚上睡得着觉吗？”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他心上。顾淮的嘴唇哆嗦着，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没有拿你的钱……”他辩解道，“那是我自己的钱……”“你的钱？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顾淮，你别忘了，你毕业后进的公司，是我爸的。

你这几年做的几个大项目，哪个不是我爸在背后给你铺路？没有林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说得很难听，很伤人。但我是故意的。我要撕开他那层虚伪的自尊，

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顾淮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变成了死灰色。他低下头，

双手痛苦地**头发里。“阿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我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白玥没死的？”他沉默了。“说话！

”我猛地一拍桌子。他被我吓得一哆嗦，终于开口了。“是……是事发后半年。”“半年前？

”我愣住了。“她用一个陌生的号码联系我，说她被一艘渔船救了，但受了很重的伤，

毁了容，不想再见任何人。她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她还活着，让她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

”“所以你就信了？你就每个月给她打钱，让她在国外‘安安静静’地生活？”“是。

”他点点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她说她恨你，也恨我没有救她。

她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们。”“那她现在为什么又回来了？还怀着你的孩子？

”提到孩子，顾淮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是……是半年前，我去新加坡出差，

她突然来找我。她说她很想我，很孤独……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然后就……”“所以，

三个月前你向我求婚的时候，你已经知道她怀孕了？”“我不知道！”他激动地反驳，

“她是后来才告诉我的！她说她不想因为孩子绑住我，她说她会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养大，

让我好好对你，就当是……是替她赎罪。”赎罪？好一个伟大的白月光。把我的未婚夫睡了，

怀上他的孩子，然后大度地把他还给我，让我好好对他？这是什么见鬼的逻辑？“顾淮。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悲，“你就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白玥的‘死’，

所以把我当成凶手来恨。”“你不敢面对白玥的‘生’，所以选择用钱和谎言来逃避。

”“你不敢承担任何责任，所以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摇摆不定，享受着齐人之福。

”“你不是爱她，也不是爱我。你只爱你自己。”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

剖开了他最不堪的内里。他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那……那你呢？”他突然抬头，

眼中带着一丝疯狂的恨意，“你敢说你对她的死没有一点责任吗？如果不是你去找她，

跟她吵架，她会掉下海吗？”“我去找她，是因为我爱你！”我吼了回去，“而你呢？

你明知道我爱你，却眼睁睁看着我被当成凶手，你为了保护你的白月光，毫不犹豫地指证我！

顾淮，你TM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我们的争吵，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我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最后一个问题。”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三年前那个晚上，甲板上，除了我们三个，还有没有第四个人？

”05顾淮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他在撒谎。或者说，

他在隐瞒什么。“没有。”他矢口否认，眼神躲闪。“是吗？”我从包里拿出手机，

点开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周放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海神号”前船员那里买来的。

照片有些模糊，是在船上的一个酒吧里拍的。照片的角落里，白玥正端着酒杯，

和一个男人相谈甚欢。那个男人，背对着镜头，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那个侧脸，

我却觉得有些眼熟。“这个人，是谁？”我把手机推到顾淮面前。顾淮看到照片，

脸色又白了几分。“我……我不认识。”“不认识？”我冷笑，“顾淮，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再说一遍。”他不敢看我。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像是要借此来壮胆。

“我说了不认识！林未，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找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就能洗脱你的罪名吗？我告诉你，没用！我亲眼看到的，就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然后，他猛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

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我更加确定，他在隐瞒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

很可能就是整件事的关键。我把那张模糊的侧脸照片发给了周放。【查查这个男人是谁。

】——我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我爸妈因为我的事，气得住了院。偌大的别墅，死气沉沉。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白玥的出现，顾淮的背叛，亲友的指责，舆论的压力……像一座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难道，真的是我，在嫉妒和愤怒的驱使下，

亲手把白玥推下了万丈深渊？不。我摇了摇头。我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我闭上眼，努力回想三年前那个晚上的细节。大雨，狂风，海浪。我和白玥在甲板上争吵。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对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她说我像个跟屁虫，卑微又可笑。她说顾淮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我被她的话刺痛了，情绪很激动。我们发生了拉扯。然后……然后我感觉脚下一滑，

是她拉住了我，还是我拉住了她？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是她的一声尖叫。

再然后，就是顾淮撕心裂肺的吼声。等等。好像……好像在我滑倒之前，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在叫白玥的名字。“玥玥！”那个声音很急切，带着一丝惊慌。

不是顾淮的声音。顾淮是从我们身后冲过来的。而那个声音，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是谁？

当时甲板上还有第四个人！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被我忽略了三年的细节，此刻清晰得可怕。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周放。

“大**，查到了。”他的声音有些兴奋。“照片上那个男人，叫陈默。”“陈默？

”这个名字很陌生。“对。他是盛华集团的公子哥。说起来，他还算是你的校友，

比你高两届。”盛华集团？那不是顾淮家公司的死对头吗？“他跟白玥是什么关系？

”“这个就不好说了。”周放说，“我查到，陈默当年疯狂地追过白玥，但白玥没答应，

选择跟了顾淮。为此，陈默还跟顾淮在篮球场上打过一架。后来白玥‘死’了之后，

陈默就出国了，这两年才回来。”我的心，猛地一沉。一个被拒的追求者，

一个和情敌有仇的男人。他在案发当晚，和白日玥在一起。这绝对不是巧合。“周放，

继续查。”我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查陈默三年前在‘海神号’上的所有行踪，

查他出国后的所有记录。还有，查他现在和白玥，有没有联系。”“明白。”挂了电话，

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我感觉，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同时，一种莫名的恐惧，

也笼罩了我的心头。如果当晚真的有第四个人……那他为什么不站出来作证？他在害怕什么？

或者说，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凶手？06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决定去找白玥。

我知道她住在哪里。顾淮为她在市郊最贵的一个高档小区，租了一套顶层公寓。

安保极其严格。我进不去。但周放有办法。他搞到了一张门禁卡。我开着车，

来到了那个小区。已经是深夜了。我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刷卡，进电梯，

直达顶层。我站在白玥的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门铃。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

是顾淮。他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样。“阿未？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来找她。

”我推开他，直接走了进去。房子很大，装修得奢华又温馨。客厅的沙发上，

白玥正盖着毯子，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看到我，她脸上的悠闲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厌恶。“你来干什么？”“我来问你几个问题。”我走到她面前，

开门见山。“三年前，在甲板上，除了我们三个，是不是还有第四个人？

”白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冷笑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想拖人下水？

”“我没有耍花招。”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回答我，是不是有个叫陈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