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寒门何曾输朱户「南阳陌上桑初绿，谁家屠女理新妆」南阳的夜总是带着股子腥臊气，

何氏蹲在案板前，手中的剁骨刀起起落落，猪血混着污水在地上蜿蜒成河。

父亲蹲在一旁抽旱烟，火星子明灭间，映得他满脸的皱纹更深了几分。"阿爹，

明日镇上的王员外要来收肉。"何氏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咱们这肉，得给足分量。"父亲哼了一声，烟袋锅子敲在案板上："给足分量？

你当王员外是善茬？上次收肉，他那秤砣怕不是灌了铅。"何氏没说话，低头继续剁肉。

她知道，在这世道，穷人的日子就像这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可她不甘心，

凭什么那些洛阳的贵族**，就能穿着绫罗绸缎，坐在桑树下吟诗作对，

而她们这些屠户之女，就只能在腥臭中讨生活？远处传来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何氏抬头望去，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巷口，车上下来个衣着光鲜的宦官。"可是何家？

"宦官尖着嗓子问道。何氏起身，擦了擦手："正是。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宦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天子选妃，咱家奉命前来看看。"何氏心中一动，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选妃？这可是个跳出寒门的好机会。她转头看向父兄，

见他们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宦官，心中暗叹一声。"公公且坐。"何氏搬来一张木凳，

"我何家虽是屠户，却也知道礼义廉耻。只是小女粗鄙，恐怕入不了天子法眼。"宦官坐下，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天子选妃，重的是贤德淑惠。"何氏心中冷笑，

贤德淑惠？不过是权贵们的借口罢了。她忽然想起洛阳流传的"采桑女"传说，

那些贵族**们被捧上神坛，不过是因为出身尊贵。"公公，"何氏忽然开口，

"小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宦官挑眉："但说无妨。""美色是穷人的刀，

皇权是屠夫的案。"何氏直视着宦官的眼睛，"小女虽为屠户之女，却也懂得，

这天下间最锋利的刀，不是屠刀，而是皇权。"宦官愣住了，

他没想到一个屠户之女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何氏趁热打铁："公公若能带小女入宫，

小女定能在天子面前，展现寒门之女的风采。"父兄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只知道剁肉的女儿，竟有如此口才和野心。宦官沉吟片刻，

点头道："也罢，明日随咱家入宫吧。"何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

这是她改变命运的第一步。夜色中，她看着案板上的肉，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这案板上的肉，

只不过，这次她要做执刀的人。第一章掖庭生存指南「莫羡椒房宠，掖庭夜更寒」

01寒夜毒计：屠刀初试掖庭霜永和殿后的夹道终年晒不到太阳，腊月里的风像把钝刀，

刮得何氏脸颊生疼。她攥紧父亲偷偷塞进妆匣的剁骨刀——刀身短窄，

藏在袖中恰如女子鬓边金钗。这是她带入宫的唯一“嫁妆”，

刀柄上还刻着歪扭的“杀”字，是十五岁那年杀第一头病猪时，父亲用锥子给她刻的。

“新选的美人儿，该用些好胭脂。”说话的是掌事宫女崔氏，年约三十，眼角爬着细纹，

据说是梁太后宫里出来的老人。她捧着描金漆盒，盒中胭脂膏子泛着可疑的青紫色。

何氏盯着那抹青，忽然想起去年秋天，父亲用夹竹桃汁毒杀瘟猪时，猪血也是这般颜色。

“崔姐姐费心了。”何氏垂眸福身，指尖却悄悄勾住袖中刀柄，

“只是奴家从小闻不得香味，一沾胭脂便头晕。”崔氏脸色微变：“美人儿这是嫌弃老身？

”话音未落，袖口突然甩出三根淬毒银簪，直取何氏咽喉！

02屠户之女：气管与血管的生存课何氏本能地侧身翻滚，银簪擦着耳垂划过，

在粉墙上留下三道焦黑痕迹。她滚到廊柱后，

借着月光看清崔氏腰间玉佩——是南阳王家的莲花纹。想起来了，

初选时王员外的女儿曾被她挤掉名额，原来这梁子早就结下了。“你以为宫里是你家屠坊？

”崔氏冷笑着逼近，“梁家、王家的姑娘都栽在你手里，真当自己能麻雀变凤凰？

”何氏忽然想起父亲杀猪时的话：“猪叫得越响，气管越绷得直。

”她盯着崔氏起伏的脖颈，突然甩出袖中短刀——不是刺向胸口，

而是斜切咽喉软骨下方。这是屠户杀牛时的技巧：切断气管能让牲畜瞬间失声，

比割颈动脉更省时。血珠溅在何氏月白裙上时，崔氏的手还停在半空。她瞪大眼睛看着何氏，

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赫赫”声——气管已被切断，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氏蹲下身，用崔氏的罗帕擦刀：“奴家是屠户之女，

可屠刀不斩无名之辈——你该让王**亲自来。

”03宦官经济学：从猪下水到人情账处理完崔氏的尸体，何氏坐在梳妆镜前，

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妆匣底层藏着父亲连夜熏制的猪耳朵，

原本想送给掖庭令郭胜——那是她在宫外打听到的“关键人物”，

据说连灵帝的夜壶都是他亲自洗的。“见过何美人。”郭胜的尖笑声从窗外传来时，

何氏正把猪耳朵往酱菜坛里埋。她连忙换上笑脸，

金错刀（东汉一种钱币）塞进郭胜袖中：“劳烦公公多照看……”“美人儿这是打发叫花子？

”郭胜捏着金错刀冷笑，袖口翻出半叠账单，“上月给您置办冬衣的料子钱，

前月打点尚食局的辛苦费，还有……”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何氏耳垂，

“您杀崔氏的事，梁家已经递了帖子到永乐宫。”何氏后背发凉，

却听见自己的声音格外镇定：“公公可知，陛下昨日在西市买了什么？”见郭胜愣住，

她继续道，“卖炊饼的老汉说，陛下盯着杀猪摊看了半个时辰，

连猪膀胱吹的气球都买了三个。”郭胜瞳孔微缩——这消息连他都不知道。

何氏趁热打铁：“奴家在宫外时，最会学卖酒翁唱曲儿，什么《陌上桑》《东门行》，

都不如奴家的《屠户调》有意思。”她突然用河南梆子腔调唱道：“杀猪要割槽头肉，

做官要交宦官友，陛下若问哪家强？南阳何氏第一流！

”04市井美人计：从屠坊到御花园三日后，灵帝在濯龙园偶遇“卖酒女”。

那女子穿着粗布短衣，腰间系着油腻的围裙，推着辆独轮车，车上摆着泥陶酒坛和半扇腌肉。

最妙的是她头上戴的草编斗笠，竟歪歪斜斜插着根猪鬃——分明是屠户用来挑猪毛的。

“客官喝杯酒呗！”何氏操着南阳土话，故意把“酒”字拖得老长，

“咱这酒叫‘槽头香’，用杀猪时接的第一盆血，混着酒糟埋三个月，喝一口能壮阳！

”灵帝当场笑喷——他见惯了妃嫔们吟风弄月，何曾见过这样活色生香的市井戏码？

更妙的是那半扇腌肉，表皮还留着未刮净的猪毛，分明是屠户家才有的粗陋。

他凑过去闻了闻：“你这肉怎么还有股尿骚味？”“陛下好鼻子！”何氏竖起大拇指，

“这是咱爹特意留的公猪肉，说吃了能像种猪一样威风！”见灵帝笑得直拍大腿，

她压低声音道：“不瞒您说，奴家今早还看见个趣事——御花园的鹿撞在假山上，

那角上挂的绸子，比咱南阳寡妇的肚兜还花！”05致命吸引力：当屠户美学征服帝王当晚，

灵帝的圣旨就到了永和殿。郭胜看着何氏腕上新戴的玉镯，

忽然想起她初入宫时说的“美色是穷人的刀”——原来这把刀，不是绣花针，

而是剁骨刀；不是切鲜肉，而是连皮带骨，带着血沫子往帝王心口上砍。何氏对着铜镜卸妆，

指尖划过袖中短刀。她知道，今天在御花园，

当灵帝问她“你不怕朕治你戏弄君上之罪”时，

自己的回答才是真正的杀招：“陛下难道不想知道，屠户分肉时，

如何让最肥的那块落在自己碗里？”是的，灵帝想知道。

这个把皇宫变成市集、让宦官扮演商人的天子，

最痴迷的就是民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野趣”。而何氏，恰好是从最底层的屠坊里，

带来了整个后宫都没有的鲜活——那是带着血腥气的生存智慧，

是用猪下水和俚语堆起来的权谋美学。当值夜的梆子声敲响第三遍时，

何氏摸着刀柄上的“杀”字笑了。掖庭的夜依旧寒冷，但她知道，

自己已经找到了在这吃人之地的生存法则：在这里，

做个精致的花瓶不如做把带豁口的剁骨刀——花瓶易碎，而刀，永远有用。

第二章母凭子贵？不，是子借母刀「麟儿岂无主？血溅美人盏」

01血盆里的诞生：屠户之女的分娩课光和三年的秋雨特别冷，永和殿的地砖浸着潮气，

像极了南阳屠坊里结霜的案板。何氏咬碎第三块青砖时，

终于听见婴儿的啼哭——不是像世家贵女那样催产时用参汤吊着，她早让父亲买通稳婆，

在腰腹捆了浸过烈酒的猪膀胱，借屠夫接生猪崽的法子，

生生把胎位不正的胎儿“颠”了下来。“恭喜美人，是位皇子。

”稳婆抱着血糊糊的婴孩跪下，声音却在发抖——她从没见过哪个贵人生产时，

床头摆着剁骨刀和盛血的陶盆，更没听过产妇疼极时哼的不是《关雎》，而是《杀猪调》。

灵帝掀开帷帐的瞬间，何氏正用剪脐带的银剪刮陶盆里的血痂。

皇帝的眉头立刻皱成猪大肠：“这孩子怎生得这般红紫？倒像刚褪完毛的小猪。

”“陛下忘了？”何氏强撑着露出笑容，指尖抚过婴儿眉间红痣，“南阳有句俗话，

‘杀猪见红，日子见红’，这是皇子带的福气呢。”她没说的是，生产前三天，

她故意在膳食里加了朱砂粉，

让胎儿皮肤呈现“贵人红”——这招学自屠户给病猪灌朱砂，让肉色看起来更鲜亮。

02豕喙之相：当龙种被指屠户浊气七日后的洗三礼，彻底成了何氏的噩梦。

董太后身边的宋贵人口含椒酒，突然指着襁褓惊呼：“皇子鼻梁低平，下颌前突，

分明是‘豕喙之相’！

”殿中顿时响起窃笑——“豕喙”正是屠户家常说的“猪嘴”，暗讽皇子像畜生。

灵帝的脸比猪血还红：“朕与王美人之子……”他及时收口，

却让何氏如坠冰窟——原来皇帝早把王美人的身孕视作假子？

她盯着宋贵人袖口的董氏家纹，突然想起父亲腌肉时的诀窍：要让对手的刀先砍向自己人。

当夜，何氏抱着襁褓跪在崇德殿外。秋雨浸透衣袍，她却盯着殿内晃动的烛影，

故意让婴儿发出类似猪崽的哼唧声。“陛下说皇子类屠户浊气，”她对着门缝轻笑，

“可当年高祖斩白蛇起义，不也被说‘赤帝子斩白帝子’？如今皇子带屠户气，

怕是要斩尽天下浊臣呢。”殿门“吱呀”打开时，灵帝看见何氏膝前摆着个漆盘，

里面是刚割的猪心——正中央插着她的金簪，血珠顺着簪头滴落，

在青砖上摆出“忠”字。03毒盏里的小调：王美人的梅花妆冬至前夜，

王美人的椒房殿飘着淡淡杏仁香。何氏袖中藏着三枚猪鬃针，

针尖浸过屠坊用来毒杀病狗的曼陀罗汁——这种产自西域的毒物，

发作时会让瞳孔散大如猪眼，恰好与董太后豢养的波斯犬常用的眼药相似。

“妹妹这梅花妆真美，”何氏盯着王美人额间的胭脂，忽然伸手替她调整鬓边金步摇，

“比南阳猎户家女儿的兽血胭脂强百倍。”说话间，猪鬃针已划破对方耳垂，

曼陀罗毒液顺着血液渗入体内。王美人突然按住小腹：“姐姐，

孩子在动……”“是在跟本宫打招呼吧？”何氏抽出银簪，

簪头挑着块腌猪肉——这是她特意让厨房用董太后赏的辽东鹿皮纸包的，

“当年臣妾怀皇子时，总梦见屠刀斩月，如今妹妹梦见什么？”王美人瞳孔渐渐散大，

却在临死前抓住何氏手腕，

指甲缝里留着半片董氏家纹的锦缎——这正是何氏昨夜故意“遗失”在她妆匣里的。

何氏哼着《屠户调》擦手：“小猪仔别乱拱，屠刀下不分贵贱。

”04剖腹验心：苦肉计的杀猪刀法当灵帝提着宝剑闯入永和殿时，何氏正对着铜镜描眉。

案上摆着两碗药，一碗泛着青紫色（夹竹桃毒），

一碗沉着白色粉末（屠户解猪毒用的绿豆粉）。“**！你敢毒杀王美人？

”剑尖抵住她咽喉时，何氏突然抓起青紫色药碗一饮而尽，

嘴角溢出鲜血：“陛下若信臣妾下毒，就剖开肚子看看——是屠户的黑心，

还是忠臣的赤心！”她扯开衣襟，露出生产时留下的刀疤（故意让稳婆用未消毒的剪刀，

制造感染假象）：“臣妾怀皇子时，曾被人诅咒‘子如猪崽，母必难产’，

所以日日揣着屠刀防身。”说着摸出那柄刻着“杀”字的短刀，

“若陛下觉得这刀该斩臣妾，便动手吧——只是皇子才七日大，

今后怕要喝着毒奶长大咯。”灵帝的手在发抖。他看着何氏渐渐发青的脸色，

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这女子曾用猪膀胱吹气球逗他笑，说“膀胱能容天下事，

陛下该多笑笑”。此刻她眼中没有恐惧，

只有像屠户看牲畜般的冷静——这让他想起太学博士讲的“大行不顾细谨”，

却比典籍鲜活百倍。“传太医！”灵帝甩袖时，

何氏悄悄把绿豆粉抹在唇上——这招来自父亲救中毒伙计的土法子：先服假毒，

再服解药，比真毒更能骗过人。她看着慌作一团的宦官，

知道自己赌对了：皇帝需要的不是贤良淑德的皇后，而是能在血腥里打滚，

还能笑着递上屠刀的帮手。05胎盘政治学：当龙种变成猪仔标本三日后，

何氏抱着皇子出现在长乐宫。她怀里的襁褓绣着金线野猪，

当着董太后的面掀开：“太后说皇子是豕喙之相，

臣妾特意让人做了‘豖（chù）形襁褓’，愿皇子承野猪之勇，护我大汉江山。

”殿中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董太后盯着襁褓上的野猪纹，

突然发现那猪眼绣的是帝星方位——分明在暗示皇子才是天命所归。

更绝的是何氏捧出的“胎盘标本”：用南阳桐油浸泡的胎盘，被做成猪形，悬在金丝架上，

旁边木牌刻着“太初元年，赤帝子斩白帝子；光和三年，天豕星护炎汉祚”。

“这是臣妾父亲的主意，”何氏垂下眼睑，“他说当年高祖斩蛇，

如今皇子斩‘豕’——斩的是那些说皇子出身低贱的‘豕心之人’。

”董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却听见灵帝大笑：“好个天豕星！明日便昭告天下，

史侯刘辩乃‘天豕转世’，其母何氏……”他看着何氏鬓边的猪鬃簪，

“乃朕之‘屠家贤后’！”06刀刃上的母性：当舐犊变成舐血夜深人静时，

何氏独自对着胎盘标本冷笑。她知道，今日能脱险，

全因灵帝需要一个能与董太后抗衡的棋子——而她这枚来自屠坊的棋子，

恰好懂得如何用血腥气刺痛对手。婴儿在襁褓中啼哭，她掀开锦被，

看着孩子眉间渐渐淡去的红痣——那是用朱砂混着猪心血点的，三日后便会消退。

“辩儿啊，”她摸着孩子柔软的小手，指尖划过掌心的纹路，“在这宫里，

母凭子贵是骗人的，分明是子借母刀——你要借娘的刀砍开血路，

娘要借你的血染红冠冕。”窗外传来夜枭的叫声，像极了屠坊里小猪的哀鸣。

何氏摸出袖中短刀，刀身上还沾着王美人的血——她特意没擦干净，

要让血腥味时刻提醒自己：在这吃人的后宫，心软的母猪养不活狼崽子，

只有握紧屠刀的母虎，才能让崽子在白骨堆上站稳。第三章皇后上岗说明书「凤冠压断脊，

诏书葬天真」01冠冕坠地：九旒冕下的尿骚味光和四年春，洛阳城飘着细雪。

何氏站在德阳殿前，九旒冕上的青玉珠串沉甸甸压着额角，

让她想起南阳冬至时腌的咸猪头——同样的青紫色，同样的沉甸甸，

只不过咸猪头挂在房梁上，而这顶冕冠悬在她头顶。“皇后娘娘，吉时到了。

”赞礼官的唱喏声里，何氏踩着三尺高的白玉圭板起步。绣着日月星辰的袆衣拖在地上，

扫过汉白玉台阶时，她忽然想起父亲教她剁排骨的诀窍：脚步要稳，手起刀落时不能看骨头，

要看刀刃。于是她盯着前方灵帝的冕旒，不去看台阶，不去想这一身行头够买三百头犍牛。

变故发生在献爵礼。三岁的史侯刘辩被宦官抱上殿，刚走到她跟前，

突然“哇”地大哭起来——尿骚味顺着衮服下摆漫出来，

在雪白的殿砖上洇出不规则的地图。殿中鸦雀无声。三公九卿的朝服在冷风中抖动，

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鹅。董太后嘴角的冷笑比雪还冷，灵帝的手指在御案上敲出急鼓点。

何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当年屠坊里杀年猪时还快。

02尿遁成祥：屠户女的祥瑞学“陛下！”何氏突然跪下，九旒冕“当啷”坠地，

青玉珠撒了满地，“此乃天降洪福啊！”她抓起儿子的小手，按在湿漉漉的衮服上，

“当年大禹治水，黄龙负舟，玄龟曳尾，如今史侯‘黄龙吐水’，

正是我大汉江河通畅的征兆！”灵帝愣住了。

何氏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喜欢在西园卖官鬻爵的天子，

最吃市井百姓那套“歪理”。她趁热打铁，捡起一枚青玉珠塞进刘辩手里：“看，

上天连祥瑞都准备好了！珠子沾了史侯的‘洪福水’，该送给太尉大人，

祈愿今年黄河不决口！”太尉袁逢的脸绿了。但当他看见灵帝点头，

只好捏着沾尿的珠子跪下谢恩。何氏看着董太后铁青的脸，

忽然想起父亲卖病猪肉时的话术：越是荒诞的谎，只要说的人理直气壮，

听的人就会怀疑自己的眼睛。03马桶政治学：从皇子到“刷桶郎”封后大典后的第七日，

永和殿后巷多了排柏木马桶。何氏让工匠在桶沿刻上十常侍的名字，

看着儿子踮脚刷桶的小身影，

忽然想起自己五岁时在屠坊洗案板的场景——同样的冷水刺骨，同样的秽物刺鼻，

只不过那时她洗的是猪肠，现在儿子洗的是宦官的屎尿。“辩儿，看见张让公公的马桶没？

”她用木勺敲着刻“让”字的桶，“里面的‘黄金’要冲干净，

但桶底的‘白玉’（尿碱）要留着，这叫‘留得清白在人间’。”刘辩似懂非懂地点头，

小手上的冻疮裂了口，血珠滴在马桶里。何氏别过脸，

想起灵帝说的“类汝屠家浊气”——现在她偏要让这“浊气”渗进宦官的骨血里。

当张让们摸着被刷得发亮的马桶感慨“史侯仁孝”时，

他们不知道桶底刻着tiny的屠刀纹，那是何氏让父亲秘密打造的，

每道刀痕对应一个宦官的罪状。

04史笔如刀：当起居注遇见屠坊账收买史官的戏码在秋分上演。

何氏让兄长何进扮成账房先生，

抬着两箱腌肉走进兰台寺——肉箱底层压着西园卖官的账本，

每笔交易都记着买官者的姓名、官职和价码，却独独缺了灵帝的朱批。“太史令大人可知，

”她摸着案上的竹简，“当年孔子作《春秋》，笔尖能杀人；如今先生作《起居注》，

笔尖能活人。”说着翻开一本空白竹简，上面用猪血写着“少帝仁孝无双”六个大字，

“昨日史侯替蹇硕公公暖脚，今日又给赵忠公公梳头，这些事，该让后世知道吧？

”太史令的手在发抖。他看见何氏袖口露出的猪鬃簪，

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暴毙的崔史官——那人曾在起居注里写“皇后出身屠户，

有失体统”，后来被发现溺死在粪池里，粪池里漂着半扇带刀痕的猪肉。

“臣……臣定当如实记载。”太史令抓起狼毫，墨迹在竹简上晕开，

像极了屠坊账本上的血渍。何氏笑了，

她知道这些史官比宦官好收买——他们怕的不是银子，而是史书上的污名，

却不知史书本身就是块任人揉捏的猪皮，想记什么，全看握刀的人是谁。

05凤冠之痛：当少女变成刀鞘冬至前夜，何氏对着铜镜卸去凤冠。

三十六根金钗扎得头皮生疼，她摸着鬓角新添的白发，

然想起入宫前那个在桑树下偷戴母亲木簪的少女——那时她以为凤冠是天下最美的首饰，

现在才知道，这玩意儿是用无数根细针扎进头骨，让你连低头捡簪子的力气都没有。“娘娘，

史侯在哭。”宫女轻声禀告。她走进东厢房，看见儿子抱着刷马桶的木刷睡着了，

小拇指还在渗血。想起白天在朝堂，灵帝当着百官夸她“教儿有方”，

她突然想吐——原来“有方”就是让三岁孩子用冰水刷马桶，

让起居注里的“仁孝”二字，浸透孩子手上的血。“辩儿，”她轻声唤道，

“等你长大了，会恨娘吗？”孩子翻了个身，

梦呓般哼起《屠户调》——那是她教他的第一首歌。月光照在孩子眉间，

那里又被点上了朱砂红痣，像极了她当年毒杀王美人时，簪子上滴落的血。她忽然明白，

从戴上凤冠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那个能在屠坊里挥刀的少女，

而是成了一把刀的刀鞘——这把刀的名字，叫“皇后”，刀刃所向，是儿子的未来，

也是她回不去的过去。06诏书的重量：当天真被腌制成权谋新年的第一道诏书颁布时，

何氏正在教刘辩给宦官们写“福”字。孩子的笔歪歪扭扭，

却在每个“福”字里藏了个tiny的“刀”字——这是她特意教的，

美其名曰“藏锋纳福”。“诏曰：皇后何氏，德配坤元，

教儿有方……”听着宦官宣读诏书，何氏盯着殿外的积雪。

雪地上有宫人扫出的“万寿无疆”字样，却被野狗踩得乱七八糟，

像极了她这些年踩过的血路。她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最好的腌肉不是用盐，

而是用时间——把肉埋进缸里，等血水渗出来，肉就香了。现在，

她就是那块被埋进权力之缸的肉，而刘辩，是她用来调味的盐。凤冠依旧沉甸甸的，

但她不再觉得疼——因为头骨已经磨出了茧子，就像屠户的手掌，握刀握得久了，

也就不知道疼了。第四章后宫经济学「胭脂充国库，白骨筑瑶台」

01KPI生死榜：当子宫成为屠宰指标永和殿东廊的楠木榜上，

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每个名字后面画着肥瘦不同的猪形——这是何氏独创的「宫妃生育KPI考核表」。

每月初一，她会亲自用屠户的分肉刀刻红榜：生皇子者刻整猪，生公主者刻半猪，

未孕者画病猪，流产者则是滴血的猪头。“王贵人这个月又画病猪？”何氏盯着榜单冷笑，

指尖划过对方名字，“传本宫话：明日起停发胭脂水粉，

改发猪下水——让她尝尝屠户家的‘养颜羹’。”殿中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出身弘农杨氏的王贵人当场跪下：“皇后娘娘，臣妾乃书香门第……”“书香门第？

”何氏突然甩出袖中剁骨刀，刀刃劈在楠木榜上，“当年你祖父杨震拒金时，

可曾想过孙女会靠子宫争宠？本宫这榜不是给你们写诗的，是给大汉皇帝留种的！

”她抽出刀，猪血混着金粉从刀痕渗出——这是她特意让工匠在榜内埋的猪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