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班主任开始展示ppt，我听到身后的孩子抱怨我挡住他们，于是我只能咬牙过去坐下。

陆云曾是万泽轩父母看好的准儿媳，甚至在我未婚生下小楠后，她还表示愿意做继母。

我强忍泪水，坐在低人一等的板凳上，能看清她的每一个嘲讽表情。

“当初我说这丫头活不长，你非要砸钱，甚至还辞职照顾她，幸好我没嫁到万家，要不遭殃的就是我了。”

现在的她已经是医院的副院长了，反观我呢？

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将我包围，直到教室的人走空，小楠过来推我，我才回神。

“既然已经有开家长会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来？”

“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想让你来开家长会？瞧瞧你的鞋子，还有那股油烟味，真是丢死人了。”

我低头，却发现工作时的布鞋没有换掉，上面满是油污，凑近身上，立马闻到刺鼻的油烟味。

我记得我之前上班时，鞋子都有专人保养，全球限量的香水也是直接倒进洗衣机当香氛用。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妈，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难道你要我跟你一起过这种生活吗?”

小楠的眼神像是在看下水道的老鼠，居高临下，像极了万泽轩。

可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时万泽轩推门而入，身旁跟着媚眼如丝的张老师。

“小楠，该回家了。”

他看到我后眼神一愣，似乎没预料到我会活成这样，下一秒喜笑颜开。

“苏文，你是当了几年家庭主妇连脑子也锈了吗？今天下午碰见的的洗碗工不会是你吧。”

我感觉到尊严被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放在平日，骄傲的我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可偏偏这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小楠还在鄙夷：“怪不得一身穷酸味。”

接着，她扑进了张老师怀里：“老师，今晚可不可以还住在我家，我想听老师讲睡前故事。”

她以为张老师频繁家访真的是关心她吗？

偏偏我说什么她都不信，张老师放个屁她都觉得是香的。

“小楠，离婚后跟爸爸，你能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后悔吗？”

我最后一次发问，本以为小楠会犹豫，至少会迟疑几天。

但没想到她欢呼雀跃地一口答应：“那就太好了，能把妈妈的书房改成小张老师的卧室了！”